死者是义国副使宏王齐源世子齐天佑,半月前到达幽州皇城。
此人好美色,男女不忌,同东方丞相那位三公子“趣味相投”,暗下私交甚广,去往秦楼楚馆犹如回家一般,几乎夜夜宿醉。
开始还算隐秘,得了趣后便也不在乎暗处盯哨的探子了,三天两头往外跑。
丞相东方瑾得了空,竟是将那三公子东方南软禁于府中,对外宣称是发了病在将养。
在这藏心窝肺的地,一个个都是人精。
有些心眼都看得出来,东方瑾显然是在这节骨眼将自己摘干净,毕竟亲子和外邦使臣私交甚密,若是被夏帝知道,免不了一场风雨。
要说呢,权臣目光长远,将儿子禁闭第四天,那独自一人玩乐的宏王世子就丢了性命。
顺天府,华景轩矜贵地靠在内堂凭栏处,连手里的茶水凉了都没注意。
“王爷,下官已查明,昨夜共有两人死亡,秦风将军谴了人监视,可是……”
府尹刘烨一大早被挖起来,本来还有怨气,结果一听是四皇子安王大驾光临,立刻屁颠屁颠过来请罪了。
可人倒霉做什么都倒霉,糟心事全赶在一块了,他心情不好,华景轩比他还糟糕。
"可是?"华景轩挑眉。
"可是,死者有一人下落不明……!"华景轩目光越来越冷,刘烨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心里暗骂。
宏王世子是个什么德行,那是一肚子坏水,不知坑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他的死没人惋惜,却又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声指责,毕竟是番邦使臣,义国若是借此发难,搞不好就会被连累,到时候,可能连小命都要搭上。
华景轩冷笑一声:"所以从昨晚到现在,你什么也没查到?刘烨,父皇对你信赖有加,你就是如此作为?"
"殿下饶命啊,下官……下官定会彻查此事......!"刘烨擦着额头冒出的冷汗。
华景轩冷哼一声,“彻查?连尸体都不翼而飞了,你拿什么彻查?!"
"下官……殿下恕罪!"刘烨跪地不敢动弹。
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种事情,他也难辞其咎,只能听吩咐补救。
华景轩近来得圣帝青眼,又被任为邦宴管主,得五国相邀,若是办的好了,可能连储君之位都是他的。
所以华景轩自然是不会不管这件事,毕竟一旦牵扯到国之根基,别说是太子之位,就连他就算再受宠也无济于事。
华景轩强压着怒气,想起亲卫提起的守城副将,遂问道:“秦风现在何处?”
刘烨回道:"秦风将军已在堂外等候差遣。"
"让他来见本王!"
刘烨应声而去。
不多时,秦风一身甲衣,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昨夜至今早他一直在外奔走查找凶手,没有停歇的时候,只能稍作整理前来面见安王。
"末将参见安王殿下!"秦风跪在下首。
华景轩打量他几眼,问道:"多余的本王也不问你,你派了人守着尸首,可还是丢了一个更夫……你可曾派人去寻找了?"
秦风点头:"属下已派了几十人在各路城镇搜索,但凡有可疑之物皆是抓住,可是……至今未有消息传回,还请王爷降罪!"
"没有任何消息?“华景轩气的直接摔了手中得杯子,吸了口气,缓缓道:”那本王问你,丢失尸体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那人果真已死?"
秦风皱着眉头想了想:"属下仔细查看过那人尸体,身上并没有其他伤痕,割喉而死,足以致命,不似作假。"
"哦?可是本王所见,更夫尸首不翼而飞?难不成是自己跑掉了?"华景轩挑眉,"秦将军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高?"
“此事是末将失职。”秦风叩首谢罪。
他本以为嫌疑凶手已经逃走,两具尸体没有威胁,便只留下两个胆大的卫兵看守,自己带人去了城门和易藏匿得地方搜索,哪知天色朦胧,早市开张,店门前的掌柜踩歪了脚,当头望见两具尸体,直接吓晕了。
那两个卫兵首级与身体分离,死状凄惨无比。
秦风低下头:"王爷,此事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末将昨夜曾在尸首藏匿的巷子里与一黑衣人交手,此人身手矫健,招式狠厉,使一把短刀,倒似是……江湖中人。"
秦风又抬头直视着华景轩打量的目光
华景轩侧首望向秦风,目光深邃幽暗,看不出任何情绪,“有何说法?”
秦风见状,继续道:"昨夜交手时那人所用刀法诡谲莫测,实力远高于我,但并未与我缠斗,逃离之际被末将斩下一节衣袖……”
秦风将一块脏兮兮的麻布布条抽出来双手捧给华景轩。
“王爷请看,这种布匹乃是极寒之地所生的绵草所制,耐寒且坚韧,此物极其难得......,末将如此确定此人身份特殊是因为这布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