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却仍不能对江殊澜待他的关心淡然处之。
许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只在暗中窥伺觊觎,从未想过她会主动朝自己走来。
帮临清筠上完药,林谨便离开了他的卧房。
“殿下,将军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他对仍面有忧色的江殊澜说:“微臣调的药不会比以前师父给将军的差。和往常一样,将军身上的伤愈合后不会留疤。”
停顿几息后,他补充道:“不会影响观感,更不会让人觉得可怖。”
江殊澜刚放下去的心又莫名跳得快了些。
说得好像临清筠的伤留不留疤,影不影响观感,和她有什么关联似的。
她才没有想看。
“有劳林太医了。”江殊澜冷静自若道。
云月公主府。
江柔甫一回到寝殿便把今日范明真送她的珠钗和耳饰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精致的屉子里。
一旁的侍女有些疑惑——
范大人已经给殿下送过一套这个样式的首饰了,怎么又送了一模一样的?
莫非他忘记自己已经买过了?
之前寝殿里被人闯入,殿下常用的首饰都被毁了,好在这个被珍藏在床榻之下的屉子逃过了一劫。
否则他们这些下人就不会只是挨几顿打了,全都被赐死也是有可能的。
江柔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和的目光满含深情地注视着那些范明真送她的礼物,轻声道:
“他有这个心就够了,即使没那么多,没那么真。”
只要他愿意为她花心思,或多或少,她都很满足。
侍女心思复杂,不敢多言。
几年来,她眼看着殿下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凡事只要与唯阳公主有牵扯,殿下便会暴躁易怒,冲动不已。但每每思及范大人,殿下又会十分温柔深情,仿佛那个动辄打骂重罚周围人的不是她。
江柔把东西收好,才让侍女帮她处理颈边的伤口。
想起今日临清筠在酒楼时对江殊澜的维护,江柔思索片刻,吩咐侍女:
“把那瓶春日露找来。”
春分那日的宫宴上,说不定它会大有用处。
侍女手上动作不稳却不敢多问,只定了定神应下来。
春日露是男女欢好助兴之药,殿下本是想先用它让范大人对她心生愧意,再慢慢让他对她动真情。
但在殿下用这药之前,范大人便已经开始逐渐接受殿下,为了尊重他们之间的感情,殿下最终没用这药。
殿下突然要找春日露,不知是自己用,还是要设计谁……
自那日临清筠伤口渗血后,江殊澜便不许他再出门。
她每日都会早早去将军府陪着临清筠,两人一起看书作画,下棋聊天,或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坐在廊下晒太阳。
林谨的药和医术都很好,也日日都很早到将军府照看临清筠的伤。他身上的伤口自那以后便未曾再流过血,林谨也说临清筠的伤恢复得很不错。
但今日林谨却临时有事,没能像平时一样早早到将军府帮临清筠换药。
见夏问端着药和纱布正准备进临清筠的卧房,江殊澜揣着小心思,尽量语气自然道:
“把药给本宫吧,你去看看将军要服用的药煎好了没有。”
“卑职遵命。”夏问垂首离开。
门内,临清筠意识到什么,呼吸不自觉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