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家和两年前别无二致,甚至灶门炭吉这两年也没怎么变样,可当年离开的时候还是个襁褓中婴孩的小堇如今已经两岁了。
小堇对比自己年龄大几岁却又不是个大人的小莳很感兴趣,她一个劲的往小莳怀里拱,把小莳给拱懵了。
这种被比她小的孩子贴贴的经历对小莳来说还是第一次呢,小莳感到很陌生,很无措。灶门炭吉笑着说:“你抱抱她就好了,这孩子很喜欢抱抱的。”
是吗?抱抱就行了??
小莳僵硬的圈住了小堇的肩膀,小孩子软乎乎的让她不由自主就小心翼翼起来了,如今她总算是可以体会到为何每次缘一抱她的时候也总是动作轻柔不敢太过用力了。
他怕她会受伤,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缘一是个温柔的人,只有温柔的人才会注意到这些小小的细节。
“这样会感到不舒服吗?”小莳低头问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女孩,如果是的话那她还可以更轻一点,甚至是换一种抱法。
然而小莳得到的回复是小堇伸长了脖子,叭叭印在她脸上的好几个亲亲。顶着一脸口水印的小莳有些呆滞的想:那这样应该就是还可以吧?
她也亲了亲小堇的脸。
两个小孩子贴贴的画面让灶门炭吉的心都快软的化掉了,孩子们相处的好,他也就安心下来。
灶门炭吉开始和缘一谈话,说缘一离开的这两年里他的家里发生了哪些变化,他和妻子寿子又生了一个孩子,这一次是个男孩。被寿子带着去山里采栗子了,回来的时候缘一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还说现在这个季节很好,山里可以吃的东西变多了,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好好的招待缘一。
都是一些家长里短,两年前灶门炭吉就发现了缘一喜欢听这些。
那些细小而平凡的琐事,缘一可以听得很认真。
缘一还是和之前一样,话不多,但是灶门炭吉知道,自己说的他都有好好听进去。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之后灶门炭吉捧起杯子喝了口茶,转而问道:“缘一先生不谈谈自己的事吗,什么都可以说说啊。”
虽然缘一是救了他们一家性命的大恩人,但他鲜少谈及他自身,灶门炭吉对他也是一知半解,只是知道他是一位很强大的人,可这样强大而温柔的人却总是喜欢过分的苛责自身。
缘一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他顿时陷入了茫然,不确信道:“我?可以吗……那些都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向缘一先生倾诉了那么多生活中的小事缘一先生也没有不耐烦,一直都有很认真的在听啊。”灶门炭吉说:“一看缘一先生就是不善于跟别人倾诉的人,什么都憋在自己的心里可是会憋坏的。”
“你说呢,小莳。”
“啊?”被灶门炭吉点名了的小莳脸上的茫然和刚才的缘一如出一辙。
她还在和软乎乎的小堇在一边玩呢,她也怎么都没能想到居然还有她的事,不过仔细想想她确实几乎没有见过缘一主动提起自己的从前。
她所知道的关于缘一所有的过去,都是一点点的从他自己不经意的以及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的。
有的时候,小莳莫名的就会觉得缘一其实并不快乐。
那种不快乐并不是来自于□□的疲惫或者其他什么,而是……他的心。
小莳观察着缘一的脸,似乎想从中窥出他此刻真实的心情,她迟疑的说:“缘一的故事,我也想……”
她想,如果缘一一旦表现出一点不情愿她就立刻改口,只有这个人,她不愿意让他产生一点为难的情绪。
可是并没有,缘一没有拒绝,他半阖着眼睛似乎是默许了,在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他缓声道:
“那就……从头开始说吧。”
……
……
缘一和兄长,是一对罕见的双生子,诞生在一个武士家族。
他生来便与众不同,脸上燃烧着的斑纹,眼中通透的世界,异于常人的体魄。
缘一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他和别人不一样。
母亲是很好的母亲,兄长是很好的兄长,父亲虽不喜他,但也还是给了他一席之地,放任他长大了。
他没有觉得哪里不满足,反而觉得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缘一曾经对专心于剑道的兄长说过这样的话——
“兄长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他很羡慕兄长能有那样纯粹的愿望,并且可以为之付出热忱与努力。缘一对兄长表示自己也想成为一名武士。
如果兄长想成为最强的武士,那他就成为第二强的武士就好了。
但其实强不强或者武士什么的都不重要,更准确地说,他只是想成为兄长大人那样的人。
可是听到他那么说的兄长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