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尬笑几声,她抹了抹额角,试图用手掌挡住此刻的表情,话语也变得像是叽叽咕咕了。
“对……对呀!我也看到二口前辈了,好巧哦!”到此为止还都算是实话,她确实觉得这个巧合分外可怕,“我想着要帮我们学校的排球社再好好打探一下这只崛起的小黑鸟的实力,所以想办法混进来啦!哎呀哎呀,真是太不容易了!”
“要打探实力的话,春高决赛是最合适的场合吧,但我记得那场比赛你没去看?”
“呃……正是因为那一次没有去所以今天才来了!”
“哦——”
二口把尾音拖得长长的,藏着些许意味不明般的心绪。十六夜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想着什么,说真的她已经自顾不暇了,藏在校服口袋里的双手都在发抖。
早知道就不说谎了!
……虽然实话也没多好听就是了。
又沉默地走过一个路口,恰巧在踏上斑马线的半秒钟前转为红色的行道灯阻断了他们的步伐。
“我说。”他盯着路前方的行道树,“你在和乌野的二传手约会吗?”
感觉空气好像也寂静了。十六夜顿住脚步,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匆忙追上二口,脸上扬起了尴尬的讪笑。
不得不说,这僵硬的弧度看起来实在不像是笑容。
“这这这……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
不自觉的结巴让她显得更像是个心虚的坏女人了——可能确实有点背德没错但她真的不坏呀!
二口依然没有看她。也有可能余光已经瞥见到了她的神情,不过还是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因为那家伙在比赛开始之前看了你几次啊。当然了,有个白鸟泽的家伙在场外,这件事本身就挺奇妙的。别人虽然也会看你,但他们的目光和那家伙完全不一样。”
“前辈你也看我了吧?”
“是啊。不可以吗?”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可惜十六夜完全没听出来藏在其中的情绪,依旧叽叽咕咕像个小偷。
“我没说不可以……约会什么的,没有这种事啦。我只是——”视线四下乱飘,从夜空到人行道地砖,“最近在帮他复习功课而已……总之和他认识也只是机缘巧合啦。然后正巧他说有练习赛来着,就——他小小地邀请了我一下?所以我就来了?大概就是这样子?”
她又尬笑了几声,这依然掺着水分的真相让她如芒在背,离家的路途也变得分外遥远,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要是能够快快走到公寓楼下,她想她应该就不会听到二口说,为什么一开始要撒谎。
“你说的可是‘为了白鸟泽排球部而前往乌野打探’,对吧?我好像没有听错。”
如果自己的人生是一部侦探类连续剧,那么十六夜此刻一定会向二口鼓掌,高呼“你发现了盲点!”,或者学着犯罪嫌疑人的模样跪地痛哭,并且响起追悔莫及的bgm。
但可惜不是。十六夜既不能说出半句称赞的话语,罪恶感也不至于让她立刻哭出声来。
她只是觉得僵硬,相当僵硬,聪明脑袋彻底转不动了。
早知道就不说谎了。她想。
支支吾吾了好久,她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或是说,新的谎言。幸好二口也不准备追究或是怎样。他只耸了耸肩,佯装全然无所谓的姿态。
“不好意思,对你指手画脚了。”他说出的居然是道歉,“反正我和你之间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太在意我哟~”
说到最后,他又变回了笑吟吟的模样,好像当真一点也不在意。
要是十六夜的脑袋在这时候转起来了,那此刻一定是个绝佳的机遇。
很可惜,她的智慧卡死了。听到这话的她只觉得心慌,感觉自己全然成为了此世最恶的大坏蛋,就差没有跪地磕头谢罪了。
“那个球网还是要做完的,对吧?”他依然自顾自地说,“这件事总不能草草结束,不过也要等到之后有空的时候再说了……好吧,我先回去了。”
不知何时,遥远得看不到尽头的公寓大楼已在脚下。此刻十六夜倒是希望终点再远一些了,可她已经走到了家门前,二口也顺着楼梯径直向上走了,连半句话的功夫也不曾留下,只有悔恨尚且留在心里。
说真的,在这种场合之下,她实在是没办法对二口说出半点暧昧话语了——除非把她的良心彻底丢掉。
扑进被子里,无声地尖叫了好几次,十六夜还是没能振作起来,但还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了,用力一拍脸颊,热辣辣的刺痛感让她清醒过来了。
在这十六天中,她给自己创造了两个机会,其中一个已经宣布失败。但不必就此气馁,这不是还剩下一个嘛——她顶着良心作痛的痛楚就是为了这种时候!
飞快地逃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影山的联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