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一听才发现，这里面传来嘶声咧肺的叫喊声，这里的墙面明显是做过处理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刚才一路走来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可走到这里突然就能听到了。
赵嘉柠站着没动，他想起了沈清渊说过的话，也想起了楚聿那天杀人时的神情。
余争也沉默不语，公子，你自己保重。
里面，蜷缩着地上的人已经叫不出声了，楚聿接过楚一递过来的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抬出去。”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回响再地牢里，让人不寒而栗。
“公子，陈家还去吗？”楚一问。
楚聿垂着眸子，半响，猛的抬头。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赵嘉柠，和只敢眨眼睛的余争。
好半响，楚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泛红的眼尾扫过余争，余争浑身一震，连呼吸都要停了。
赵嘉柠没回他，而是朝着他直直的走过去，目光触及他的手，瞳孔一缩，果然受伤了。
“我，我们出去说。”楚聿拉着赵嘉柠得胳膊往出走，赵嘉柠将胳膊抽了回去。
“你们两个出去。”
楚一和余争看向楚聿，楚聿压根就没看他们。两人只好出去。
“你听我解释，”楚聿是真有些着急了，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
“疼吗？”赵嘉柠盯着他的手问。
楚聿没反应过来，“什么？”
赵嘉柠指了指，“你的手。”
“不疼。”楚聿将手往身后收了收了。
“我就是今天看你不太对劲，你是查到什么了吗？”赵嘉柠走到一旁坐下，站着多累。
“还不确定。”楚聿应声。
“要合作吗？”赵嘉柠纤细的手指随意点着，声音冷清。
“合作？”楚聿反问。
“对，合作。”
＊
赵嘉柠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哪里都不对。
两人从许园出来，一路奔向陈家。
陈家在上京并不算很显赫的家族。可两人到了他们家的宅子才发现，陈家的家丁都是练家子，院子里的摆设也有规矩，像是什么阵法。
“果然不简单。”赵嘉柠小声低喃。
“去书房。”楚聿道。
两人在书房里找了一圈，赵嘉柠发现了一处机关。楚聿连忙过来，“小心点。”
按下凸起的地方，两个人身后的出现了一扇门，看来里面是有一处暗室。
楚聿刚要抬脚进去，赵嘉柠一把拉住他，“这里面有毒气，先把解毒丸吃了。”
吃了解毒丸，两人分头在里面找，赵嘉柠越看越心惊。这里不仅有陈家收钱杀人的证据，竟然连前朝的大臣被害的证据也有。
从陈家出来，楚聿和赵嘉柠都陷入了沉默。
里面所有的联系方的信息都被抹去了，就算这些东西足够让陈家诛九族，可那背后的人还是躲在后面。
“你想怎么做？”赵嘉柠看向楚聿，轻声询问。
楚聿沉声：“通知谭卓凡。”
第二日，陈家被抄，一家老小都被关进了大牢。百姓议论纷纷。
皇帝看着案桌前的东西，越看脸色越沉，突然皇帝猛的喘不过气来，吓得伺候的公公连忙上前，“皇上，您消气呀，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须臾，皇帝背靠在龙椅上，目光散漫，语气轻飘飘的，“兰暄，朕心里难受啊。”
“皇上，都过去了，您得往前看。”兰瑄是从小便跟着皇帝的人，也是皇帝这些年为数不多可以吐露真心话的人。
“朕乏了，传令下去，此事交由二皇子和五皇子处理吧。”说着，皇帝疲惫的闭上眼睛。
“是。”
＊
陈家人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此次虽然未能揪出背后之人，但也给了那人沉痛一击，就看他是不是能沉得住气了。
楚聿和赵嘉柠站在城墙上，看着陈家人被拖着远去。只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赵嘉柠侧头问楚聿，“这线索是断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会断，就看他能沉住多久的气，总会露出马脚的。”楚聿转头看过来，眸色坚定。
赵嘉柠点头，“对了，我收到清渊的来信，说本来是打算参加你哥哥的婚宴的，没想到路上有事耽搁了。”
楚聿也道：“我也收到了，师兄托人把礼物送来了，大哥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