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朝阳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苏清安有些狐疑。
要事?公主殿下平常也不怎么关注时局,难道最近朝堂的风都吹到楚朝阳那里了?
“燕国在这个节骨眼上……”
楚朝阳正要讲燕景湛至楚一事和盘托出,对话却又被不合时宜的禀告打断。
“苏大人,燕公子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啊。
苏清安有点头疼,与楚朝阳面面相觑。后者抿唇不语。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赶在休息日见他呢?还有那个什么燕公子,燕国派来的质子都来见他?
真是见鬼了。
“让他进来吧。”
苏清安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
楚朝阳则是坐立难安,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燕景湛怎么现在过来?
正想着,内院外的人影清晰了起来。燕景湛今日束着简练的高马尾,着了身浅青色的衣衫,显得干净轻快。
他礼数周全地参拜。
“小人见过公主殿下,见过苏太傅。”
楚朝阳有些讶异于他的自称,把姿态放的很低。质子虽然实际地位不高,但面上的礼数都是周全的,这样过于谦虚了。
苏清安目光高深,仔仔细细打量了燕景湛一番,摆了点长辈姿态。
“不错,是个好孩子,不必拘谨,坐下吧。”
燕景湛自然落座,毫不逾矩。
三人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苏清安竭力活跃气氛,摸了摸并不存在的山羊胡,看向燕景湛,笑道:
“燕公子故居何处哪?”
楚朝阳:……
这问题问的,不如不问。若是个多心的恐怕以为是在敲打他了。
苏清安倒不是恶意提起燕景湛的身份,只是眼见气氛不太对想要补救罢了。
燕景湛反而流畅地回应了此语,毫无情绪起伏。
“小人故居梁安。”
梁安是燕国的首都,皇子不住在首都皇城里还能住在哪?
苏清安听闻此语,也意识到了先前的不妥,赶紧拂袖擦了擦虚汗。
“啊哈哈,的确是个好地方,若有日老夫得闲了也去那里游玩一番……”
楚朝阳:…………
朝廷臣子去燕国首都游玩?除非燕国灭亡。
有些好笑,不过不能笑出来,得绷住。
苏太傅是真不擅长应对这些场合啊。楚朝阳在心里想。
太傅听着威风,实际上也就是个虚职,教书授课的,没什么实际权力。
要是跟皇子关系好了,兴许还能弄上些好处,若论权力角逐,怕是永远进不了漩涡的中心。
苏家是个大家族,苏家在楚朝建立前就是书香世家,后来又为楚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
功劳越大,猜忌就越大。刚开始苏门子弟还能当个丞相一类的官,后来官位是越升越高,实权倒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历代帝王对苏家都极其温和,只要苏家不掺和些掉脑袋的大事,皇室也愿意保佑其荣华富贵。
正是这样的环境下,才能诞生一个心境豁达的苏清安。清,清如明镜;安,万事平安。
“老夫听说燕公子如今是公主殿下的伴读?那也算是老夫的学生了,不必自降身份。”
“不知殿下可有告诉你,老夫的教学可算不得轻松。”
听见苏清安这话,她不由为燕景湛捏了一把汗。
虽说苏清安在规矩方面并不古板,但对于该教的内容却严苛至极,若能熟练掌握,倒是一桩美事,若不能熟练掌握……
免不了要挨一顿手板,苏清安从不留情。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燕某自会言听计从。”
苏清安眼珠骨碌转了转。
“不知燕公子可有读完四书五经,君子六艺又掌握的如何了?历朝著作、诗文涉猎几何?”
“作为殿下的伴读,更是要勤奋刻苦,不可懒惰懈怠。”
燕景湛作揖,眉眼尽是恭敬。
“燕某不才,对于先生所说也只是略通一二。”
略通一二?真会说话,意思就是全都学过,还能彰显自己的谦逊。
苏清安听出了弦外之音,起了兴致。
“燕公子倒是博闻强识,可要与老夫对上一对?”
他平日里没什么别的爱好,若说真兴致的,只有对诗和对弈了。
有时候得了空,苏清安还会主动邀请挚友,倒上一壶清茶,摆上棋盘或书卷,赌书泼茶。
“先生如此盛情,燕某却之不恭。”
被苏清安遗忘的楚朝阳无奈笑笑,看着面前石桌上摆上棋盘。“老夫一把岁数,也不好先手欺人,燕公子执黑子吧。”
楚朝阳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