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里，两旁的梧桐树在顶端纠缠，结成一个圆拱。
霓虹闪烁，梦幻朦胧。
“那什么，路上自己注意啊。”
“好。”
在路口，郁楚楚看着男生长腿一转，便不见了。
第二日晚自修前，郁楚楚又遇见了虞凌霄。
虞凌霄冲她浅笑一下。
“小麦妹妹，一起走？”
“不要，你先走。”什么时候又成“小麦”了，虞凌霄的脑袋里都是些什么。
“行。”虞凌霄倒是爽快地走了。
郁楚楚停留在巷道上。
她抬头看墨蓝的天，枝丫密密，大朵的云似棉花，久不移动。
直到一声熟悉的“喂”，郁楚楚的笑容自然浮上脸庞。
路灯光在沙沙声里自梧桐树间洒落，金针万千，根根浮动。
“傻站着干嘛？”
郁楚楚回头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还不走？”看她仍傻站着。
“走。”她又笑，紧步跟在他身后，他怎么突然又跟她说话了。
“你以前认识虞凌霄？”他很突然地转头问，简洁、清越。
“不认识啊，我才搬到这里没多久，我外婆前段时间在公园买菜、散步时认识了他奶奶。”
“哦。”
“我外婆人际交往老厉害了，反正比我厉害多了。方圆几里，不论熟不熟，都能聊上话，还不用几天，就能处成朋友。”
经过前几次接触后，郁楚楚能感觉得到陈挺沉默下的那颗温热的心，不自觉间，话就多了起来。
“看出来了。”
“啊，怎么看出来的，你又不认识我外婆。”
陈挺一乐，没有回答。
“给你。就当是那次烫伤你的赔罪。”
他自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大袋巧克力，像似怕被拒绝似的，耳根一红。
“这多过去多久了啊。但还是谢谢你。我很喜欢。”
郁楚楚双手隆重接过，笑容难掩。
“哪来的？”为缓解尴尬，郁楚楚边拉书包袋子，边问。
“我姐出去旅游带来的。”
“你有姐姐？”
“表姐。”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巧克力？”郁楚楚内心雀跃。
“看你那天吃麦丽素吃得很欢。”陈挺浅笑着看向她，无意识地摸了下脑后碎发，往前走去。
“你看到我吃麦丽素了？我还以为你都不看女生的。”郁楚楚斜头看他，笑意埋入他的眼睛。
陈挺没理她，但眼里的笑意难掩。
“你走路都目不斜视的。”不过我喜欢，她在心里补了句。
“那天吃麦丽素的女生很多啊，你怎么不给她们送啊？”郁楚楚故意笑他。
她怎么能突然就大胆和他对话了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他的主动说话，或者是他那让她想不到的礼物，抑或者，是之前发生的种种。
“过分了啊。”他眼里的星星更闪亮了，郁楚楚听得他的“啊”字说得特别入耳，有柔软的威胁又带着看你耍坏的放纵。
“好吃的话，我再带来，家里还有。”他又补了一句。
之后，直到走进教室，都没有再多一句话。
有那么一会，当他和她前后走进教室时，引来不少同学的抬头。
她心中的烟花又要点燃。
单纯地绽放，根根引线都在舞蹈。
课间休息时，她又听到丁隽菲和覃川的闲聊。
“陈挺很帅。”
“有完没完，在我面前，聊别的男人合适吗？再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啊。”
“这我明白。”
“还要看看自己的外表。”
教室后头，一阵打闹声。
“覃川，你是人么。”
笑声在寂寂秋风里招摇。
窗外，枝头灯光跃跃。
国庆假期的第一天。
郁楚楚睡到自然醒。
窗外枝叶沾光，生活可亲，心情雀跃。
收拾心情，去县图书馆借书。
她要趁假期先把课外书痛快读个够。
县图书馆就在桑榆中学南面，过个弯就到。
图书馆外形老旧，斑驳不堪，自有历史，不屑言说。
一楼，临街一面面玻璃窗，大片大片，透着亮，是一个明亮、干净的世界。
郁楚楚走到二楼借书。
她记得，她在这个图书馆借的第一本书是《林海雪原》。
那时，还和外婆住在乡下村子里。
她骑着自行车，江河汤汤，田野绵延，过了一座桥还有一座桥。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