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陈浮动作迅速的在他口袋里摸出药，打开瓶盖，压在郭九儒舌下一颗药，扶着他坐下，轻拍他的背顺气息。头顶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外公，喝水。”
他抬眼便看到她的侧颜。
郭九儒缓过来，深思熟虑下了一个决定：“立国，当初你和我儿玉山一起去当兵，一起留在了部队。一场战事，我儿护你，救你一命。你平安回来，说要替我儿给我们尽孝，认了我和青梧为干爹干娘。现在算了吧，你的孝心我们就不高攀了，我们有慧枝和如棠就够了，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过你的好日子吧，我们不拖累你。”
厉青梧许久没有听到“郭玉山”这个名字，现在听到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想到自己的儿子，眼眶瞬间红了。
陈浮看着他，眼里布满冷漠，启唇：“出去，我们单独聊。”
他先一步离开，没有因为被丢下而低头。
陈立国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这次自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为了心里追求的权势，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要了。回过神，压下嘴里的酸楚，说：“一一，我能和你聊聊吗？”
刘净一看着他眼里的乞求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不远处。
“一一。”他犹犹豫豫叫出她的名字，接着说：“我听说你考到了岐县第一中学，你的学校和陈浮所上的职高相邻，我想让你看着他，在你闲暇时间。可以吗？他一个人，你多陪陪他，可以吗？”
刘净一在卧室学习也听到他说的话，明明不管不顾，私下却找人照顾陈浮，有点不明所以，但听到那两句“可以吗”，还是答应下来：“好的，陈伯伯。”
她没有得到过父爱，又羡慕别人有爸爸疼。
陈立国得到答复，放心的去找陈浮。
陈浮倚着墙玩手机打发时间，听到脚步声，抬头侧目，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轻笑着问：“真不要我了？”
陈立国没有解释，强硬的说：“我养你这么大，已经待你不薄。你放心，后续的抚养费我还会给你，直到你成年。”
“你算盘打的真响啊，不到一年我就成年了。怕我抢你钱？”陈浮反问。
“这些就够了，到了时间，我就不管你了。”
陈浮这才看向他，眼里的恨慢慢浮现出来，嘴唇微启：“你都做的这么绝了，那就做的干净一点。断绝关系吧，从今天开始，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的户口迁出来，你们一家人好好过，钱一次性给够。这次之后，我不想跟你有任何来往。以后……你也别来了。”
陈立国同意道：“嗯，房子也留给你。”
“就这样吧，陈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说罢，转身回家。
陈立国站在原处看着他走远。
陈浮没有跟郭九儒和厉青梧说他们之间聊了什么，待到晚上八点，接了一通电话匆匆离开，厉青梧在后面嘱咐：“陈浮，记得来取衣服。”
他走的急，留下一句：“知道了，奶奶。”身影渐渐隐入夜色之中，他在没有一点月光的黑色里匆匆赶路，后来，月光照亮了他的一段路。
陈浮走出胡同不远处打车，路过几辆出租车，车顶的显示屏亮着有人，他烦躁的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拨了出去。
手机响了三声被接通：“喂，浮爷。”
“东子，现在有事吗？”
赵伯东往房间里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妹妹，他们还趴在木桌上写作业，轻声说：“没有。”
“骑着机车来接我，我在我家门口等你。”陈浮简短的叙述，末了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赵伯东似笑非笑的说：“知道了，小浮爷。怎么最近还转性了，还知道关心人了？”
陈浮听着他调笑的声音，咬着牙问：“想死？不说了，你收拾收拾赶紧过来。”
赵伯东把耳边的手机拿下来，快步走进房间，压下眼底的迫切，温声道：“仲西，楠楠，哥哥去找你陈浮哥打一会儿牌，你们写完作业就睡觉，不用等哥哥。”
赵季楠低着头，目光没有离开作业本，扬声道：“只能打牌，不能喝酒。不然你就跟上次一样睡大街好了，我和二哥才不去找你。”
赵伯东嗓音里带着笑意：“这次不喝酒，我一会儿就回来。乖啊，楠楠。仲西，保护好妹妹。”
“嗯。”赵仲西淡淡的发出一个鼻音。
赵伯东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从小就不爱说话，第一次说话就比同龄小孩晚了几个月。他关好门，去仓库打开灯，戴上头盔，长腿跨坐上去，踩着油门走了，尾气被他甩下，许久才消散。
赵季楠渐渐听不到摩托声，停下笔尖，用笔尾顶着下巴，问：“二哥，你说大哥的话可信吗？”
赵仲西轻笑几声：“大哥的话也只有你肯相信，大哥那一回找陈浮哥不沾点酒。被骗那么多回，还信他，小白兔。”
赵季楠没有反驳他，她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