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斐到g市之后不断接到邀约,一开始他打定主意谁邀请都不去,但是最终还是在某个寻求庇护的人那里破例了。
那人带着礼物来的,大概是听说了季盛斐喜欢古玩字画这一类的东西,他抱着一幅古老的画卷说送给季盛斐。
季盛斐一开始并不感兴趣,那人大概是太过心急,径直打开了给季盛斐看。
季盛斐看到时有一瞬间的怔肿,他开口问,“这画,从哪里来的?”
被问话的人欣喜若狂,来拜访季盛斐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送礼被他问话,也没有一个人能被留下这么久,他有机会。
他当时收敛了心神小心翼翼地回答,“季爷,这是从上个世纪的盗墓贼手里流出来的,据说是某位国师所做的帝王图。”
季盛斐沉默地看着这幅画,不知为何却觉得那国师画的时候脑子里定没有装着什么好东西。
画上的少年着玄色衣袍,五爪金龙张牙舞爪,看似高坐龙椅睥睨众生,实则隐隐的锁链把他禁锢得密不透风。
这少年,与温酒,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那双眼上翘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季盛斐不会看错,这是温酒。
他的手指轻扣着桌面,一边觉得荒谬一边又觉得这是面前的人谈听到了他结婚的消息,故意做了这样的东西来讨他欢心。
季盛斐的沉默让送礼的人紧张又惶恐,心跳如鼓,他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带这种画来找季盛斐。
虽然这画确实是真品,但是他从没有听说过季盛斐会喜欢这种画的,可是来都来了总得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样想着,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季爷,您看……”
季盛斐一顿,然后示意身后的人去把画接过来,季盛斐的声音冷淡没有多少情绪,听不出喜怒。
他说,“画我收下了,你的事,我会让人去跟进。”
那人瞬间从地狱直升天堂,他大喜过望,连连说,“多谢季爷,多谢季爷——”
季盛斐抬了抬手,淡淡的说,“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你回去吧。”
“是是是。”那人起身,擦了擦鬓角的汗喜道,“不打扰季爷了。”
看着那人仓皇离开的背影,季盛斐忽然拿过手机。
没有必要他一般不用手机,微信这个东西也基本很少主动联系人,最近联系人第一个就是温酒,是他昨天给温酒发了报平安之后温酒回的一个狐狸点头的表情包。
很可爱……他这么想着,手已经被大脑快一步给温酒发了消息。
发完后他盯着那行字又沉默的长按想撤回,但是撤回的话会很奇怪,温酒肯定也会发一大段消息来追问自己发了什么,那要说什么呢?
季盛斐的人生中就没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还仅仅是因为一条小小的消息而犹豫,他紧锁着眉头,最终还是按了撤回。
——撤回失败,因为两分钟已经过去了。
季盛斐:……算了。
。
“我今天收到了一幅古画,画上的人与你一模一样,或许到时候可以带回来给你看看。”
季霆郁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温酒的手机屏幕上,看着这句充满了暧昧气息的话,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那古板固执的舅舅发出来的。
温酒还没有让别人看他的隐私的习惯,他迅速锁了手机说,“季柯,谢谢你啦,我先回房间了。”
季柯的目光扫过季霆郁难看的脸色,沉默的点头,然后也转身离开。
温酒也准备走,却被季霆郁一把抓住手。
温酒转过头来,他这才发现季霆郁的脸色极为可怕,一时有些不解,“你做什么?”
“你和舅舅,到哪一步了?”季霆郁冷冷的问。
“什么哪一步了?”温酒只觉得季霆郁莫名其妙,“我要回房了。”
“回房做什么?”季霆郁压低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沉,“你要和舅舅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温酒皱眉,他手腕被季霆郁捏得有些疼,没忍住伸手去扒拉季霆郁的手,“松手季霆郁,你不要太过分了。”
“季霆郁,你把我弄疼了。”温酒口气软了几分,“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季霆郁听见这句话,猛地松开手,他扫了一眼温酒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心头一紧又自责起来。
季霆郁偏过头,不再看温酒,他说,“你走吧。”
温酒不再多言,他打开房门然后进去。
刚进房门,季盛斐的视频就打了过来,温酒接起喊了一声季爷。
手机里的季盛斐看起来比平时更有距离一些,他说,“听季柯说,你和霆郁闹矛盾了?”
温酒把手机放到桌上,然后坐下来看着季盛斐说,“季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季盛斐一顿,按了按太阳穴暗自叹息,温酒这是想他了吗?这么黏人,到时候如果真的让他走可怎么办啊?让他走的话,会哭吧。
想到这,季盛斐心里又有些微妙的不舒服,温酒走之后呢?继续回去做还需要去兼职的十八线小演员吗?还要被其他人骚扰吗?
或许……就算温酒住在季宅也没事的,季宅这么大,养一个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