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站起来吗?”
温酒的声音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似乎也没察觉自己问得哪里不对,季盛斐的目光幽暗深邃,幸好他从不为这双站不起来的腿自卑阴暗。
“季爷。”温酒说,“我想帮助你。”
季盛斐定定地看着温酒的眼睛,那双上挑的凤眼里带着无辜又笃定的神色,似乎是在说一件特别小的事。
“季爷,您要上床休息一会儿吗?我给你按摩一下,我们家祖传的手艺,可好了!”温酒说着,就要扶季盛斐,“复健前后不是都需要按摩吗?”
“温酒。”季盛斐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来,“你知道吗?我这两条腿,国内外名医都看过了,也无法站起来。”
“我知道哇。”温酒说,“但是他们又不是我。”
季盛斐沉默地看着温酒,温酒的表情认真得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他。
季盛斐心口又是一松,反正这腿已经这样了,也不能更坏了,就算给自己的小伴侣练练手也没事。
这样一想,季盛斐又有些哑然失笑,怎么现在的自己也变得这么怪了。
季盛斐坐在床上,他沉默地看着温酒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温酒按摩过的地方有些微的刺痛,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有的。
“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大惊喜吗?”季盛斐忽然开口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总盯着温酒看,“是指这个吗?”
温酒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然后说,“嗯,季爷,您睡一会儿吧。”
“我给您讲个故事,省得无聊。”
季盛斐并没有丝毫睡意,但是在温酒轻柔的声音里,他竟真的闭上眼睛没有丝毫挣扎的陷入了睡眠。
他潜意识里相信着温酒,所以在温酒的催眠下他没有丝毫抵挡。
确认季盛斐不会醒来后,温酒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疼的他一个哆嗦。
所以电视剧里面演的一下子咬破手指不疼都是假的。
白狐血能治百病,温酒这种血脉纯正的白狐更是难得一遇,可惜小世界限制了他的发挥,他只能靠妖力和血多次叠加来帮季盛斐治腿了。
。
季盛斐醒来的时候发现温酒就趴在床边睡着了,狐狸耳朵在头顶一晃一晃的,好像是天然生长在温酒脑袋上一般,可爱到了极点。
季盛斐:“……”
季盛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到了耳朵,然而就在他触摸到的那一瞬间,尚且还睡着的温酒一下子捂住耳朵,然后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季爷,你,你醒了……”温酒说完才察觉到手中的触感不对。
他的耳朵又跑出来了,大概是因为今天自己精神方面透支,所以无法压制耳朵。难怪他会突然醒来,耳朵是他的敏感点,被人碰一下都不行那种。
季盛斐伸手扶了温酒一把,低声问,“怎么在这睡着了?累了?”
他心里有些复杂,只觉得温酒对他的感情越来越重了,他会给温酒更多的……无论是感情还是物质。
……不是因为温酒喜欢他,而是,他现在想这样做。
温酒松开手,让狐耳暴露在空气中,竭力使自己自然起来看着季盛斐,“季爷,你感觉怎么办?”
季盛斐这才伸手去按了按腿,睡之前感受到的确实不是错觉,真的有些微的刺痛感。
季盛斐看向温酒,温酒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和求夸奖的神色。
他有许多秘密。季盛斐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体会,在之前他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温酒有许多秘密不想被人知道,那他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想到这,季盛斐低笑一声,“感觉很好。”
温酒高兴极了,“那应该再来几次就好了吧?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掌握不如族……家里的长辈们好。”
季盛斐没有问温酒怎么做到的,他直觉问了温酒也不会告诉他,甚至可能会找各种借口来,所以他可以不知道。
他问,“你家里的长辈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温酒家里的长辈不管他,也从来没打电话来问过他,甚至结婚都没听温酒提起过。
他们就这么放心温酒一个人出来吗?还是说,温酒和家里的人闹矛盾了?
“我家里的长辈嘛……”温酒摸了摸耳朵,干笑,“很严肃,很古板,我刚开始见到季爷的时候就觉得像我家族的长辈。”
季盛斐一哂,“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温酒摇头,狐耳也跟着晃动,“但是我知道,季爷人很好!”
季盛斐沉默了半晌说,“我不好。”
他对温酒有所图了,只怕温酒,到时候不会再觉得他很好。
温酒歪了歪头,没有再坚持这个话题,他说,“季爷,那我先回房了。”
季盛斐喉结滑动了一下,探出来的手一下子握住了温酒的手,他声音微哑,“酒酒。”
“嗯?”温酒疑惑地转过头来。
“你要不要搬来我房里?”季盛斐低声说,“你说我要帮我治腿,那是不是应该时时看着比较好?若是夜晚疼痛……”
说到这里,季盛斐停了口,他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