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狠狠地又踹了一脚季柯的心窝,表情冷凝,而季柯半跪在地,温顺而服从。
“温先生,别踹疼了。”他温声细语,“我皮糙肉厚不碍事,温先生踹我我却担心温先生脚疼。”
看起来多像一个为他着想的人啊。
但是温酒知道,这个人有多么可恶,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真正克制沉默的季柯。出去几年,他变得更加强硬和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季柯。”温酒的声音也很冷,他艳丽的眉眼都染上冷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过,季爷是你的恩人,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温先生,他们都说我是季家养的狗。”季柯看了一眼一直没动的灰白,轻笑一声,“但是这次回来我才知道,我不是狗,我可以对季氏忠心耿耿,但是我存有私心。”
“温先生,大概你要认为我是白眼狼了,我依旧可以帮季霆郁打理季氏,不介意季霆郁对我的误解,但是现在,我有自己的想法。”
温酒抽出面巾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脚上的水渍,对季柯的话恍若未闻。
“温先生,别脏了你的手。”
季柯一把握住温酒的手,从他手里把面巾纸取过来,然后替他擦拭。
“温先生的手,哪里能做这些事,或许更适合握一些别的东西。”
季柯的目光在温酒有如凝脂般的手上划过,温柔地说,“温先生,我替你擦干净。”
温酒看着季柯的动作,腕间的表若隐若现,偶尔触碰到温酒的脚,带出一片的冰凉。
到最后,季柯又在温酒脚背上虔诚亲吻,像是亲吻神明的信徒。
“酒酒,你在里面吗?”房外响起季霆郁的声音,“为什么把门锁上了。”
季霆郁的声音让温酒缩了缩脚,却被季柯牢牢地扣住,不让他动弹。
温酒低声警告,“你快放开我,要不然季霆郁不会放过你。”
“温先生在担心我吗?”季柯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不必担心,我不在意。”
“嗷——”灰白低低的吼叫着,张牙舞爪地试图吓退季柯。
“酒酒?”季霆郁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声音都低沉了几分,“酒酒,你在吗?”
“温先生快回答吧。”季柯仰起头痴迷地凝视温酒的脸,“你不答应,我就当你担心我了。”
温酒抿唇,声音在喉咙里搁浅。
“温先生怜惜我。”季柯仿佛获得了什么赦令一般,笑容越发灿烂,他从温酒的脚背上开始一路往上亲吻。
“就算季霆郁看见也没关系。”
“我想亲吻温先生。”
“死而无憾。”
温酒的所有声音都卡在喉咙,他看着季柯认真的表情,意识到季柯说的是真的。
“温先生。”季柯的声音和呼吸都洒落在温酒的耳畔,他温柔道,“温先生,你一定不知道我多喜欢你。”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娇养在花园里最矜贵的花朵,旁人触碰一下都应该被砍掉双手。我嫉妒着灰白能被你触摸,我想着,如果我是灰白就好了。”
灰白似乎察觉到了季柯的心情,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温酒旁边,咧着牙像是要一口咬在季柯腿上。
“酒酒!”门外的季霆郁声音里都染上了狠意,“季柯是不是在里面?”
季柯发出低低的笑声,似乎不在意虎视眈眈的灰白和门外的季霆郁,“季霆郁好着急啊。”
像个疯子一样。
温酒示意灰白退后一点,他说,“季柯,别这样,这是在季爷的房间。”
“这样不好吗?”季柯反问。
好像回到了某一天,季盛斐在季霆郁的房外问季霆郁,温酒是不是在季霆郁房里。
季霆郁咬着牙,狠狠地锤向房间的门,惊得房里的温酒哆嗦了一下。
“季柯,你最好是别对酒酒做什么。”
“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季霆郁声音里夹带着狠戾,让温酒也恍惚了几分。
季柯充耳不闻,他把温酒扣在怀中,余光扫向床上躺着的季盛斐,低垂着眼眸。
等到季霆郁破门而入的时候,温酒抬起一双泛红的眼看过来。
季霆郁瞬间红了眼,他冲过来,拳头挟裹着怒气揍向季柯的脸,“一条狗而已,居然妄想沾染主人。”
季柯没有避开这一拳,口腔里都泛起了血腥味,他舔了舔嘴皮看起来没有丝毫怒意和违逆的意思。
反而是温酒睫毛颤抖着,退到了灰白旁边。
“季少,这么生气,很难看。”
季霆郁脸色难看,他扶住温酒的双臂仔细打量着,发现确实没有问题才把温酒挡在身后。
“季柯。”季霆郁冷笑,“你可真是舅舅选中的好副手,在舅舅的房间试图侵犯恩人的爱人。”
“彼此彼此。”季柯云淡风轻,目光还凝在温酒脸上,“季少不也一样吗?您可真是季爷的好外甥。”
温酒看向季盛斐,心底充满了叹息。
“酒酒,你先出去。”季霆郁转头对温酒说,“我和季柯有事要谈。”
温酒眨了眨眼,没有多少抗拒的带上灰白出了房门。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