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确定的。”
但说着说着,白榯也陷入了沉思。
仔细想来,纵然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又不爱一个,自己好像也不会对哪个特别上心。
除了哥哥白杙,也许祖爷爷白镜砚可以算一个,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但与哥哥应当是兄妹之情,对祖爷爷是仰慕与尊敬,都与喜欢扯不上关系。
白榯忽然沮丧起来。
说白了,活了两百年的小狐狸,还没有真正经历过世俗的欲|望。
凰愿听了一番高谈阔论,原本就迷糊的思绪越发一团浆糊。她决定从再根本一些的问题入手:“那什么是喜欢啊?”
“喜欢啊……”白榯回顾不算长的狐生,边思考边说,“喜欢大概就是无时不刻想要见到那人,为对方的一举一动挂心。”
“唔……”凰愿若有所思道。
师父这会儿在干什么?
白榯继续说:“见不到的时候,就会很想他。”
“是这样的吗?”凰愿也继续若有所思。
师父的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呢?
“是的呀,话本里不都这么说的吗?”白榯随口道。
小狐狸虽然没有亲身实践过,但在闲暇的时候可没少看凡间的话本,有时候连修炼也惦记着看故事,为此没少被白杙骂,她自诩深谙此道。
“可是话本不都是骗人的吗?”片刻前才否认了话本故事,选择相信“过来人”白榯的凰愿惊讶道。
“怎么会!骗人哪有那么真实的?”白榯反驳,“一定都是凡人的亲身经历!”
那些话本中感人的一眼万年与至死不渝、求而不得与刻骨铭心,常常害得她在夜间偷偷抹泪,哭湿了枕巾。
怎么可能是骗人的。
作为活了两百年的、见过无数情情爱爱与世面的狐狸,绝无可能被凡人的幻想骗到。
白榯不信。
所以一定是真的。
自认为没见过世面、连人也没见过几个的凰愿显然已经相信白榯的话,恍然大悟地点头。
白榯顿时备受鼓舞:“你看那些本子里,都是一如不见如隔三秋、朝思暮想,且行且坐皆思君,还有寻死觅活、哭哭啼啼的,不都是从思念与难分难舍开始的吗?”
昨日翻看的册子里,俊俏的公子才华横溢,沉默的侍卫不苟言笑。
两人本是青梅竹马,朝夕相对时尚且暧昧朦胧,后来因为战火而分离,天各一方之时两人却幡然醒悟,原来情根早已深种。
浓烈的思念日日折磨两人,但年复一年不得相见。后来公子因一朝言错成了阶下囚,而侍卫成了战功赫赫的将军,地位悬殊,险些又要错过一生。好在结局圆满,感人至深。
所以,喜欢很难确定,但若是朝思暮想,必然是喜欢的开端。
“原来如此。”凰愿心说,我有经常想师父吗?
“一个人若越是让你日思夜想,就越说明,他可能是你喜欢的人,即便是不喜欢,那也是有好感。”白榯总结。
“嗯,我明白了。”
小狐狸说得头头是道,凰愿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场面一时十分温馨。
所谓读本千遍,其义自见。
白榯虽然没有正经喜欢过谁,但不妨碍看出来别人是不是喜欢谁,作为阅话本无数的狐狸,她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不对劲。
与愿愿在山上朝夕相处,既不见她关心情情爱爱,也不见她对谁感兴趣,如今下了一回山,怎么忽然开窍似的问了这些问题……
白榯立时住口。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压低声音问道:“愿愿是喜欢上谁了吗?”
“……”
这回轮到凰愿愣住了。
喜欢上谁……不可能……
但是思绪开始失控——
脑海中有个浮现出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鎏金的眸子永远满载温柔,看着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是专注而明亮,仿佛世上再没别的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难道就是喜欢吗?
不对!
师父对自己这么好,又厉害,自己对他应该只有高山仰止般的敬佩,怎么可能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呢?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应该供起来才是。
她使劲摇了摇头。
见凰愿一时仲怔,一时又摇头晃脑,自诩很懂的白榯顿时了然,试探地问道:“愿愿有想到谁吗?”
“没有。”凰愿强作镇定。
我没有在想师父。
“那还好,若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白榯松了口气,“有什么人第一个出现在你的脑中,差不离就是你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