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宅院中都不曾留下半点灵力的残留痕迹,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地方也是没有放过。”白镜砚忿忿,“不对,他为什么能发现秘术法阵?”
此人心思缜密狠辣,屠戮整族之后,竟还能镇定自若地善后。
饶是他们哥仨根据现场的血液与打斗痕迹,几乎还原出了当时发生的每一幕,也只是惘然。
凶手似是熟知所有溯源的术法,尾巴扫得干干净净,就仿佛从不存在这么个人,使用灵力大杀特杀一般。
神龙见首不见尾。
凰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人要么本身就是灵族,要么是对我们很了解的人……”
这世上的灵族都已经镇封,除了自己,难道还有别的灵族也一同转生了吗?
冰山初露一角,但有更大的谜团隐没在黑冷的暗流下。
“唔……”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句模糊的呓语。
三人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过去——
银白的法阵中央,赫然站着一个缩小的银冽。
但这毕竟是凰愿复刻的法阵,眼前的身影显得模糊不清。
小人的嘴唇开开合合,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不出片刻,就随着明灭的法阵,化成一缕白烟,消失了。
果然,缜密如凶手早就将线索破坏得一干二净。
但是阿冽为什么会留下这个法阵呢?
凶手当时若是没走,应当不会逃过阿冽的眼睛才是,明知道法阵会被抹去,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阿冽心思细腻,理应不会将希望押在渺茫的可能性上,他一定是用自己的方法,留下了只言片语。
是什么呢?
凰愿盯着留下的残阵,若有所思。
方才发觉这东西时,她下意识觉得是个既定的法阵,盖因这辈子的她,还是个还无法企及修改或是创造术法这般高度的弱者,但现下回过神来,忽然觉察出了思维局限。
修为到了银冽的境界,术法一般都会随着自己的习惯与灵力,做出一定的修改。这对常人来说难于上天,但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会在阵法里吗?。
凰愿认真地将每一个字拆解开来,仔细研读,果然有所发现——
十梦……溟……
逐字辨认后,她终于找出几个不同寻常的字符来,与原本的阵法格格不入。
只是它们被银冽糅杂在了大片大片的法术符文中,难以察觉。所谓大隐隐于市,符文中藏信息,端的是巧妙。
但到底是要真真切切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借着盲区留线索,几个字已是极限,再多的却是看不清了。
从银冽保下的三个字,到刘棋写在幽影中的寥寥数语,暗度陈仓竟然百试百灵,看来自负一脉相承,还是说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这些人根本不在意留下任何东西?
而且这字……
“十梦你们方才提过,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溟”是什么意思?”凰愿指着发现的几个字问。
“我只知十梦在承影那里,却不知它的来历。”夙情沉吟,“如今看来,倒很可能是阿冽给他的。”
“十梦中到底有什么?”凰愿不解,“幽影的主人想要它,难道凶手也想要它?”
“不清楚。”夙情摇头,“十梦只是个寻常的法器,神器之中不算是好用,承影也只是供着,一般都用不上它。”
隐羽峰与伽舒阁,原本毫无关系的两处,忽然被一件不足轻重的法器关联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幽影的幕后人就是凶手的可能性。
同样是心狠且无情。
“难道真的是同一个人杀了阿冽又布下幽影?”凰愿震惊,“消失的孙晔初?怎么可能?他如何能杀得了阿冽?”
又是为什么?
阿冽素来不会与人结仇结怨,怎会沦落到因为一件鸡肋的法器而被人追杀的地步……
这不得不令人重新审视十梦的价值。
“如果伽舒阁的主使就是孙晔初,光凭他的本事定是不可能的,想必幕后还有别人,一个了解灵族或是与灵族有渊源的人。”
夙情也不相信,即便银冽旧疾缠身,断没有被一个修为不高的后辈暗杀的道理,“如今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虽然巧合,但巧合得严丝合缝,合情合理。”
若是不带着凰愿,二哥与自己即便是来再多次,也无法发现蹊跷。
而他们缘何来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