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直把吴桐儿和阿言抬进徐府,才让二人下轿。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假山环水,可谓三步一景,五步一画,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
吴桐儿虽然偶尔也会到病人家出诊,但像这样显赫的大户人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仅感慨到,自己在长乐镇生活也十几年了,竟然不知有徐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
阿言提着药箱,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吴桐儿本想自己提,结果他非坚持要提,见他提着毫不费力,所幸就乐的轻松。
一身锦衣华服打扮的管事,恭敬的把吴桐儿二人请进徐夫人卧房内。隔着帘帐,半卧在榻上的徐夫人,只能隐约瞅见一抹剪影。
吴桐儿欠身问好,徐夫人挥了挥手,旁边站着的绿衣女孩转达道:“姐姐让桐医师不必客气,请移步床前坐。”
吴桐儿看了一眼女孩,明目皓齿,唇红齿白,瘦削的瓜子脸上,把轻柔与艳丽完美结合在一块,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魅惑,她静静的侍立在床前,甚至没正眼看吴桐儿一次。
刚坐到床前的矮凳上,帘帐内就伸出一截胳膊,半隐半露在透明纱袖中的手臂,肤如凝脂,莹白如玉,保养的极好。
阿言见状,立刻侧转身子,目视它方。
吴桐儿用一方丝帕,傅在徐夫人手臂上进行号脉,只见子母脉象均虚弱无力,与云诺一般,似被邪祟吸食了精血,如不是日常用奇珍灵药吊着,恐怕早已子消母亡。不过,脉象跳动有几分奇快,似有高人用灵力封住了什么,淤塞堵滞。
吴桐儿暗用灵力,沿着脉络,探查了一番,隐隐发现徐夫人体内似藏有内丹,不过似已破碎,毫无灵力,但内丹外却萦绕着一圈霸道的精气,故得以维持住内丹原形,没有四分五裂,却也因此隐住了内丹存在的痕迹。
难道徐夫人是妖?吴桐儿还想再细细探究时,徐夫人却收回了手。
“桐医师,不晓得我姐姐现下如何?可有医治之法呢?”绿衣女子问道,语气里夹杂着几丝不悦与着急。
吴桐儿装模作样思考一番后道:“夫人脉象极度虚弱,母子恐有性命之忧,我开一方,每日早晚煎服。煎药时,需用陈年无根露水配灵泉圣水,文火慢熬两个时辰,熬至半碗服用。此方虽不能药到病除,但应能保胎儿平安降落。”
因知她家大业大,故吴桐儿没有用自己炼制的丹药,因而开了现方,为了护住胎儿母子,方子上尽是稀世名贵的药材,只是这方子上的药材准备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绿衣女子看了眼药方,眼眸变得幽深晦暗,抬头仔细打量了吴桐儿一眼,然后把药方交给旁边的婢女,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婢女立刻小跑出去。
病已诊完,吴桐儿正思索着是回去,晚上再来夜访,还是找个借口,留下来慢慢查看时,阿言突然捂着肚子,直言肚子痛,想借主家茅房,方便一下。
绿衣女子见状,便找了个婢女领阿言去府中净房。又转头对吴桐儿说道:“桐医师今日辛苦了。药材备齐还需些时日,若无紧急事情,不如桐医师先留在府中,以防有个什么突发情况,方便桐医师随时方便查看姐姐状况。”
吴桐儿见对方说的诚恳,假意犹豫了一下,然后笑道:“那我们就叨扰家主了。”
绿衣女子又道:“想必来的匆忙,桐医师还未用晚膳吧?玲湘,快去备餐,桐医师晚上与我们一同吃饭。”
“是,小姐。”长相圆润,带点娇憨的玲湘,立刻小跑着出去。
吴桐儿赶紧十分感激、欣喜的道谢,然后便似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卧榻之旁。
绿衣女子拍了拍手,先前引路的管家进来,把吴桐儿请进了偏房客厅休息。并说待阿言方便好,也会带他过来。
吃饭之时,阿言已回来,与吴桐儿二人,仍是被先前的管家引入徐府餐厅。
餐厅也是布置华贵,看面积比百草堂的前厅还大,桌子上已摆满各种珍馐菜肴,除了鸡鱼肉蛋、瓜果蔬菜,还有各色山珍海味、特色小吃。
“桐医师,徐某感谢今日你能来为夫人看诊。请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见吴桐儿和阿言进来,从侧房休息室出来几位人,为首的是位身材魁梧高大、大腹便便、蓄有胡须的中年男子,一身便服,但剪裁得体、面料考究,后面跟着今日见到的绿衣姑娘,还有一个……竟是白日遇到的白袍小道士,最后面跟着个糯米团子似的,轧着双环髻,胖乎乎,肉嘟嘟,一身粉色彩衣的七八岁小姑娘。
那小粉团子姑娘初见到陌生人,有几分害怕,伸手抓住了绿衣姑娘的裙摆,绿衣姑娘冷漠的一抽衣襟,却抓个空,小姑娘立刻眼里噙着两滩水汪汪的泪水,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中年男子看到,未出一声。
白袍小道士上下探究打量了吴桐儿好几眼,吴桐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了宴席上,阿言也在旁边落座。小粉团子见状,也悄摸摸的蹭到阿言旁边坐下,还伸手递给了阿言一颗窝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