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毛笔写上“嘲讽”2个字了,“俗话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寻死路?”
楚留香:这是谁家的俗话?
南宫灵:陆姑娘炸毛真可怕……横平竖直他哪里都不是对手啊……
“好歹相识一场,我和楚大爷就送你最后一程。”
楚留香心累:他怎么又成楚大爷了?他今天有什么做错了?他明明还拆穿了南宫灵的假面,苏蓉蓉现在也脱离了危险,马上就要揭露最后一点迷雾,一切明明都是向好的啊……
“一点红,黑珍珠。”他摇人,“请帮我照看下苏姑娘。”
一点红和黑珍珠从暗处走出来。
一点红道:“嗯。”
黑珍珠不同意,“我要一起。”
南宫灵不同意她的不同意,“他不能跟着。”
陆小凤一个巴掌从他后脑勺抡过去,“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南宫灵捂着吃疼的脑袋:行吧,姐姐说啥多对。
“你不能去,他奸诈狡猾,人来得多了,他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南宫灵憋屈:这不是跟他说得一样嘛!——我忍!
黑珍珠默了默,又对楚留香道,“那你记得回来找我。”
楚留香点头应允。
三人一路无言,南宫灵打头,带着楚留香和陆小凤到了大明湖边。
这么晚了,湖上竟然还停着一艘画舫,灯火摇曳,近了还能看到里面摆好着一桌酒菜。
陆小凤率先走了进去。
南宫灵紧随其后,楚留香反而成了断后的人。
船上除了他们三个,再无一人。
陆小凤不说话,南宫灵也安静如斯(心乱如麻),楚留香等了等,反而成了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位,“我们现在是?”
南宫灵看了他一眼,回道,“等人。”
“等‘他’?”
“自然。”
“他会来?”
南宫灵开口,正要坚定地回答,却犹豫了,这时耳边又响起了陆小凤不合时宜的冷笑,“他自然是不会来了。”
楚留香闻言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询问,“在水上,他觉得可以能对付得了我?”
南宫灵信心满满,“自然。”
楚留香神色有些凝重:这人心思缜密而歹毒,武功也是精妙绝伦,对他仿佛还知之甚多……
南宫灵倒酒,“多思无益,何不开怀畅饮?”他先推给陆小凤,“陆姑娘,请。”
发呆中的陆小凤抬眸,目光平静,“真得,不逼你一把,还真不知道你千帆阅尽,归来仍是少年。”
南宫灵:……
南宫灵:我怀疑她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南宫灵默默把另一杯斟好的酒杯推给楚留香。
他举杯,“楚兄。”
南宫灵正要一饮而尽,陆小凤按住了他的胳膊,眼睛却是看着楚留香,“我先说几句吧,我怕我不说,你就没机会听到了。”
气氛陡然安静。
陆小凤一下子就成了聚焦点。
“我脑子也转不动了,我不知道怎么讲,才更详略得当,就讲到哪儿,算哪儿吧。”她把南宫灵的酒杯抢到了自己面前。
“我不是中原人士。”这是真话。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那时候我们家里也穷。”这也是真话。
“天枫十四郎就像秋灵素的那些爱慕者一样,只不过他爱慕的是另一个人。”这还是真话。
“他不爱我娘。”这更是真话。
“天枫十四郎不怎么管孩子,他只爱他的刀,还有那个女人。”
“我娘带着我,丧偶式育儿,然后遇见了另外一个小孩,她对他视如己出。”
“不,我娘待他,甚过待我。”
这些都是真话。
“他老成持重,温润端方,”陆小凤语气平平,猛得炸了个雷,“我娘给我们定了娃娃亲,我爹……”她一顿,改口道,“天枫十四郎也没反对。”
她娘当年,的确是有这个意愿,毕竟天枫十四郎武力高,能护着他们,但她是个公主,婚姻大事应父皇做主,但但是,当时情况特殊,最要紧的先保证活下去……
“他从小学什么都快,我什么都比不过他,除了……”除了学武。
“但我娘说,要给男人留面子,女孩子家家,要有女孩子家家的样子,所以我就真的……看起来什么也比不过他。”
“后来,天枫十四郎死了。”
楚留香知道,就是和任慈帮主比武后,受伤而死。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
“我们只是等啊等,等不到他回来。”
“家里实在是没有粮了,我娘又只是个弱女子。弟弟饿得哇哇哭。”
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