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莱就在那个云层蔽月的晚上离开了莫比迪克号。小船摇摇晃晃逆流吹向远方。第二天,真的是个大晴天。
太阳高悬在天空上,她是大海上孤独的旅客,孑然一身,朝着正义之门去了。她从船上的小仓库里寻到了一个用牛皮纸当内页的笔记本,用来当做航海日志简直太合适不过。
于是她落笔写下第一句:今天的海上风平浪静。
“Pongo!”
一声巨响,船身随着波流摇晃,那静字的最后一笔竟然直接划到了那一页的底端。她有些烦躁地把笔摔在一旁,走出船舱去看看又出了什么乱子。
“是哪个不长眼的……”莫伊莱提着剑走出船舱,却看见一个红毛不明生物扒着她的船,原来是香克斯。
浑身湿漉漉的大海贼看向她,露出了一贯没心没肺的笑,“嘿,又见面了莫伊莱!能劳驾你把我拉上去吗?”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打了个响指叫出了克劳德。
它像是嫌弃浑身酒气的香克斯一般,只伸出两条把他拽了上来。
“贝克曼怎么没跟你一在一块?”莫伊莱坐在甲板的另一边,“刚才那声响,是你掉进海里弄出来的?”
“刚刚和他们打赌,如果十分钟之内喝不完十瓶酒,就让我来给船探路。”兴许是因为泡了一阵海水,香克斯的酒意已经消散了大半。“现在想想还真是愚蠢的行为啊,分明就是那群混蛋哄骗我的。”
“也就是说,他们等下就会过来接你咯?”莫伊莱从011的仓库里找出一条大毛巾,“先擦擦吧,海上天凉,小心感冒了。”
“谢谢你啊,你可真善良,比我船上那群人善良多了。”香克斯笑嘻嘻地接过毛巾,擦了擦他那湿漉漉的脑袋。
“喂,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莫伊莱轻笑了两声,“我才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就算认识你很久,我也觉得你有很多秘密啊,”香克斯顿了顿,将头转向了一旁,叫莫伊莱看不清他的表情,“战国怎么会突然有一个孙女呢?一个对海军带着成见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接受海军的照顾呢?”
莫伊莱心头一颤,这个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谜团同样复杂,她其实根本不够了解这位船长。他总给人一种玩世不恭,潇洒不羁的印象,但他也是个杀伐果断的海上皇帝。她应该堤防他一些的,尽管他们是朋友。
“因为我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莫伊莱以这种最不出错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所以尽管我不喜欢海军,我也只能留在马林梵多。”
“可是一个能登上那艘游轮的孩子,非富即贵,又怎么会痛恨海军呢?更重要的是……”
香克斯抬眼看向面不改色的莫伊莱,“你不是说,在那场海难后失忆了吗?又怎么能记住你对海军的感情呢?一个小女孩,战国和卡普怎么会让你看见海军内部的黑暗呢?”
“船长先生,你是在调查我吗?”莫伊莱对他的疑问避而不答,只是抛出了新的问题。
“我只是对你感到很好奇,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啦。”他好像又恢复了那副贼兮兮的模样,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真是的,小心我给萨卡斯基叔叔递消息,现在就抓你去推进城。”
莫伊莱暗自松了口气,这一次算是糊弄过去了,香克斯问的这些问题是她从没意识到的,原来关于她的来历与主张的解释并非那么天衣无缝……
等等!莫伊莱的瞳孔微张,香克斯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还是说,他知道些什么?
“嗨呀,老大你怎么飞到这里来了?”耶稣布站在雷德弗斯号的瞭望台上,朝着莫伊莱小船所在的位置喊道。
“就是啊头儿,完全偏航了啊。”拉基·路圆滚滚的身影出现在船头,在他身边的是叼着烟斗的贝克曼。
“好啦好啦,你们也太慢了,看我发现了谁?”香克斯一骨碌从甲板上站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像展示什么作品一样向后撤了一步,“真是太巧了,在这么广阔的海上都能碰见。”
莫伊莱笑着朝雷德弗斯号上的众人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了伙计们,最近也没有被海军抓住吧?”
“托你的福,我们一路平安了呢。”贝克曼取下了烟斗,脸上是不易察觉的忧愁。
今天早上香克斯兴冲冲找到他,告知贝克曼他的计划的时候,贝克曼突然想起,那个在风车村的夜晚。
记忆中的香克斯躺在病床上满脸笃定的对他说道:“你觉不觉得,莫伊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和她的年纪根本不符。”
而他当时只是不在意地回答道,“或许她只是比旁的孩子更早成熟而已。”
香克斯摇了摇头,“可她能拔出那把剑,你别忘了贝克曼,那把剑我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没忘香克斯。”贝克曼吐了口烟,颇有些无奈地说:“但我也不太想回忆起在地底下的那几天,你知道的,我更喜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