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复诊,医生说我痊愈了,明天可以回校上课。
虽然我怕得想转学,甚至想辍学,但我不敢跟爸爸妈妈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只能硬着头皮由妈妈开车送我到学校。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教学楼,李思桐从后面赶上来拍了我一下,然后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我从中找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展柯宇和凌霄上周调班了,都转去了饭团所在的八班。
李思桐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展柯宇的爸爸曾经给南山高中捐过一大笔钱,所以,展柯宇暗地里拥有许多特权,比如,想去哪个班就可以去哪个班。
“这么牛的背景,被高年级学长找麻烦的时候居然没告诉老师,真想不通。”李思桐疑惑不解地说。
一般的学生只知道展柯宇这学期麻烦缠身,却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被找麻烦,哥哥应该给丁轩昂他们下了封口令,因此只有几个挑头的高三学生知道展柯宇被频繁挑衅的大致原因。
我松口气之余又心如死灰,被命运判死刑的绝望让我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展柯宇调班,是我最好的安慰,因为,面对他,我担心会破防,担心自己对他的真实情感会暴露。
我的最低愿望是尽力保护他,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从这周起,再没听说谁去找展柯宇的麻烦,他终于安全了!
我开始全力避开展柯宇,食堂尽量不去,除了早饭,午饭和晚饭都是贺一鸣帮我用饭盒买到教室或者宿舍吃;为了少跑洗手间,减少喝水,实在憋得慌,上课的时候报告老师再去,虽然会让老师不高兴,但这样万无一失;下了课我从来不出教室门,遇到体育课才到走廊上转一圈,并且绝对不去八班附近;中午、下午、晚自习放学,一定要在教室磨蹭十分钟以上,等教学楼的人都走空了,再离开。
千防万防,措施严密,考虑周全,我和展柯宇终于一个多月没见到面。我感觉,刚分手时撕心裂肺的疼好多了,只要不想到他,就没事,想到他,拼命忍住,四处转移注意力,过一会儿就能缓解。
我想,没有哪种伤痛,是时间治愈不了的!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宗黎明居然和我成为了朋友。
宗黎明第一次像展柯宇那样,在体育课来找我的时候,我很惊讶。
他那天局促地进来时,我正在写作业。我最近变得爱学习了,再多的作业我都不埋怨,只盼着分分秒秒有事做,让我好顾不上难过,顾不上胡思乱想。
听到脚步声,我惊得石化,差点躲到桌子底下。我以为,展柯宇又来了,等看到宗黎明的脸,我松了口气。
他见我一脸惊惶,忍不住笑了:“吓到你了?”
“有点。”我低下头,继续写作业。那天哭的样子被他看到,我觉得难堪,不愿意面对他。
桌子上出现了一只沃柑。我愣住了,他这是,示好?我和他,不是有仇?
他坐到李思桐的桌子上:“你那天让江妍雅说谎诋毁自己,为了分手?还是为了保护展柯宇?或者两者都是?”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回答,但我又得让他保密,只好敷衍地说:“不管什么原因,你记得我是个恶魔就行了。”
展柯宇常说我是小恶魔,如今,我真的成了恶魔。
他又笑了:“算了,我替你保密,你欠我个人情。”
“你想怎样?”我警惕地盯着他。
宗黎明不好惹,他的城府怎么看都是他们四个里最深的,我觉得对他应该继续敬而远之。
“不怎样,以前我对你态度恶劣,就扯平了啊!”他似乎觉得我全身长刺戒备的样子很好笑。
“哈!”我惊讶了,这么简单?
“我因为沈书豪的事怪了你很久,其实,这都不是你的错。”他抓抓头。
提到沈书豪,我真心内疚了:“沈书豪,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被他爹娘先转到一个国际学校上初中,现在在英国读高中。当年他被打到住院,却死活不愿意说什么原因、谁打的,很久以后才告诉我来龙去脉。”
“为什么不说?”我奇怪地问,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迫切希望严惩凶徒吧。
“也许,”宗黎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觉得,被你哥哥修理是他自找的,而且,他很骄傲,不愿意靠大人的力量解决问题,总想着自己报仇,后来,他拉我一起去学了泰拳,盘算哪一天,约上我,把你哥哥胖揍一顿,让你哥哥也尝尝被霸凌的滋味。”
“他成功了吗?”我回忆了一下,想记起哥哥有没有挂彩的时候。
“这不还没练成神功,他就被送到国外念书了嘛,剩我一个,大唐双龙变独龙,撑不起大场面。”宗黎明此时的表情居然有点淘气。这人大概没少看武侠剧,把自己当大侠了。
“所以你揍了贺一鸣?”我不满地说。我始终觉得贺一鸣是代我受过,而宗黎明是报复不分主次。
“告密者,小人,不是都该揍?我帮他端正了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