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死里逃生,宗黎明又救了我一次!
那个傍晚,他来找我,到了画室推开门,骇然见我倒在血泊里,而祝晓航,蹲下来正准备拔刀。这人也许是想抽出刀再刺一下,也许是想带着刀离开,不过,这两个都是也许,后来没人追究他的企图。惊吓到魂飞魄散的宗黎明愤怒地吼了一声,冲上前一脚踹飞了祝晓航,然后几记重拳,生生将祝晓航打至晕厥。
如果我亲眼目睹战况,一定会夸他的泰拳施展得精彩,可惜,我陷入深度昏迷,什么都没欣赏到。
我在重症病房待了接近两个星期,这次比15岁那年惨太多,命悬一线,心脏停跳了两次,都被强行救了回来。
现在的医疗技术真是发达,我这样被捅个对穿、大出血的病秧子都能险中求生。当然,最要感谢宗黎明,如果不是他赶到得及时,再晚一会儿,我准定去西天佛祖那里报到。
爸爸妈妈和哥哥几乎同时赶到。从宗黎明和医生那里获悉我的惨状,得知是祝晓航下的毒手,妈妈疯了一般对哥哥没头没脸一顿痛打,又嚎啕大哭,语无伦次地骂他交往些不三不四的神经病、下三滥,要害死我,早知他是个祸害,当年就该将他丢在边疆自生自灭。
哥哥一声不吭任妈妈暴打,后来跪下来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着了。他的样子太过认真与绝望,妈妈清楚他说到做到,又急又气又心疼,当场昏倒,害得医生护士又是一番忙乱。
展柯宇和宗黎明一直陪着我,他俩的关系和缓了许多。我转到普通病房后,看到他们友好的样子,心中安慰了不少。
爷爷奶奶那边被瞒住,他俩年纪大,不能受刺激。爸爸妈妈住在哥哥的公寓,没敢去二老那边露面。
伤情稳定后,爸爸妈妈哥哥宗黎明基本白天来看我,晚上则由展柯宇陪。
哥哥和展柯宇偶尔碰到,迎头对面都能不理不睬,视对方如空气。
我觉得这样已经能念佛,只要不打起来了,一起还算OK。
有一天早上我宽慰哥哥,展柯宇昨天下午对他横眉冷对已经被我批评过,让他不要对展柯宇有意见。
“那小子对我没有杀伤力!”哥哥看起来并不介意,他喂银耳粥给我喝,这是他笨手笨脚亲自炖的。
“我又不是手有伤,”我说,“我自己喝吧。”
“自己喝费力气,扯到伤口怎么办。”哥哥不理我,又一勺粥送过来。
我只好张嘴,乖乖喝下去。
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我,等我喝完,伸手帮我擦了擦唇角。
“好喝吗?”他问我。
“挺好喝的。”我实话实说,炖得很软很糯,而且甜度适中,算得上哥哥厨艺的最高水平。
“喜欢就好,明天给你炖海参粥。”他理了理我的头发。住院久了,头发有点长。
“不用,海参太贵,而且,专家都说过了,那东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营养价值。”我劝他,如同之前劝展柯宇,他俩在照顾病人上“殊途同归”,都爱用一些炒概念的贵重食材。
“蛋白质和微量元素含量还是高,你只管乖乖喝。”哥哥笑了笑,“我也就会炖东西,以后我再抽时间学点什么。”
“不用,”我硬生生把“展柯宇会做很多菜”这句话咽下去,换个话题,“你在这里陪我,公司怎么办?”
“没事,遥控,丁鹏挂了,他的股份被他老爸抛售,我和唐立夏买了大半。没那孙子捣乱,公司比以前运转得好!”哥哥提起丁鹏还面带怒意,认为丁鹏罪有应得。
我知道哥哥心肠硬,劝不了,又换一个话题:“庾飞飞被拘留了10天,又罚了款,你以后别跟她过不去。她就是见钱眼开。”
“那种蠢女人!”哥哥对庾飞飞不屑一顾,“出了拘留所就来哭唧唧地道歉。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不过我没打算怎么着她,不值得!”
“那就好!她有把柄捏在王先生他们手里,估计今后一定会老老实实做人。幸亏她撤案了,否则,祝晓航也会要了她的命。”我想起祝晓航那天可怖的神情,禁不住胆寒。
“对不起!”哥哥露出自责愧疚的神情,靠过来将我拥到怀里,“哥哥没保护好你!”
“嗨,你那时候都不在S市,跟你没关系!”我拍拍他,“而且,你哪知道祝晓航那么狠毒。听说妈妈那天往死里揍你,你别怨她,她就是急了。”
妈妈性格温柔,很少发脾气,我想象不出妈妈火山爆发时的样子。
“说实话,那天她玩命揍我,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她亲生的。”哥哥摸着我的头说。
“哈?!”我惊讶了。
“妈妈对我总是很客气,不像对你,有时宝宝乖乖地疼爱,有时冷下脸训斥,动不动抱住你亲几口。对比之下,我和她就很生疏,很有距离感,”哥哥亲了一下我的头顶,“那天妈妈对我翻脸,打我那个狠,完全是往死里打的劲头。我后来说,你要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