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院落,新娘们端坐,静静等待执刃厅的消息。
少主离世,本应将新娘尽数遣返归乡,但三位长老认为无锋既然已经掌握进入宫门的方法,未来很长时间都不宜从山谷外迎娶新娘,公子羽和宫尚角既然已经到了婚娶之年,就顺势从这批新娘里选出心仪之人。
有侍卫进门,行礼道,“请上官姑娘,前往执刃厅。”
语毕,新娘们怯怯私语,“执刃大人选了上官姑娘,那我们可怎么办?”
我看了眼云为衫,她素来不会喜怒形于色,但此时她的脸上,明显能看出失落的情绪。
片刻后又有侍卫进门,行礼道:“有请云为衫姑娘,前往执刃厅。”
虽然早知剧情,但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宫家两兄弟鼓掌,将近三十个新娘,这俩货居然能精准挑出两个无锋刺客。
二人对着管事嬷嬷行了一礼,跟随侍卫前往执刃厅。
但刚走到院子门口,又有一名侍卫前来,“有请郑南衣姑娘,前往执刃厅。”
我瞬间瞪大双眼,什么情况?!
一共就俩新郎,现在选了三个新娘。
难道是让我当妾?!
我拒绝!
没等我开口问,管事嬷嬷问道,“执刃和角公子,既然已经选了上官浅和云为衫姑娘,怎么现在还让郑姑娘前去执刃厅?”
“郑南衣姑娘,是徵公子选的。”
不对呀!
宫远徵未及弱冠,怎么能选新娘呢?
完了!
剧情开始跑偏了!
我满腹狐疑地跟着侍卫,来到执刃厅。
坐在上首的长老们威严无比,礼毕我看向宫远徵,与他的视线撞上,片刻后他又匆匆移开视线,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既然执刃和角公子选好了新娘,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位姑娘从今晚开始,便分别搬到羽宫和角宫,之后择日完婚。至于郑南衣姑娘,徵公子未及弱冠,就暂且以随侍的身份入住徵宫,待到徵公子及冠、再行完婚。” 坐在中间的月长老开口道。
“不必如此匆忙。”宫尚角打断道,“此次选亲被无锋之人利用,杀手潜入宫门,致执刃和少主身亡,虽说已经找出一名无锋刺客,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我在心里嘲笑道,何止有第二个,还有第三、四个呢,而且还被你们全选中了!
宫尚角说着,看着眼睛死死盯着云为衫。
接下来,便是公子羽强势护妻,与宫尚角唇枪舌剑、一番争执,宫远徵在旁不时帮腔宫尚角,三人话语间互不相让、各种阴阳怪气。
“三位长老,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已安排画师为三位姑娘画像,然后前往她们的老家,向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 宫尚角不再理会公子羽,对长老们说道。
长老们点头同意。
宫尚角转身看着我们,继续道,“所以就先委屈三位姑娘暂住在别院,我也会安排更多的侍卫,保护安全。如果不出意外,你们就是家人了。”
语毕,我们三人齐齐向宫尚角施礼道,“多谢宫二先生。”
*
从画像馆出来,我们便径直回了女客院落。
我推开门,发现桌前坐着一个黑色身影,心头大惊。
下意识摆出一个防御姿势,缓缓走近后发现竟是宫尚角,不过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角公子呀,这黑灯瞎火的,鬼鬼祟祟跑到我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你选的新娘呢。”
宫商角早年行走江湖身受重伤,被我父亲郑忠义所救,在郑家养了大半个月的伤,年仅五岁的我与宫尚角有所接触,也算熟识。
后来母亲和姐姐相继离世,我故意讨好继母、做小伏低,被再次来到郑家的宫尚角一眼识破。宫尚角私底下嘲笑我,往日里娇纵跋扈的二小姐居然学会忍辱负重、韬光养晦了。当时我问宫尚角能不能帮我杀了继母,宫尚角拒绝道,这是你们郑家家事,宫门不便插手,但还是给了几粒百草萃,说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此时的宫尚角嘴角含笑,“还没恭喜郑二姑娘,大仇得报呢。”
三年前,也是加入无锋的第七年,我在浑元城旁三十里的村落“巧遇”父亲,彼时父亲和继母的儿女刚被无锋所杀,父亲膝下落寞,于是将我接回了郑家。回到郑家后,我利用多年刺客经验,神不知鬼不觉杀掉了继母和嬷嬷。
我走到桌边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角公子来我房里,不会就为了这声恭喜吧。”
“今日在执刃厅,是远徵第一次违逆我。”
我轻嗤一声道,“那角公子可得好好反省反省,平日里是不是对弟弟太严苛了。”
宫尚角没理会我的调侃,看着我认真道,“我和公子羽选完,远徵忽然站出来,说他也有心仪之人,我和长老都劝他未及弱冠,选亲一事为时尚早。但他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