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就这么一天天快过完了,最后三天宸言决心闭门不出,拿出冲刺的精神要把作业写完,她的打算是一天两科,三天刚好。
一觉起来,满怀斗志地走向书桌,马马虎虎写了几张纸,就开始想东想西。抄答案、空题、撕页数,各种小把戏使尽,总算赶在最后一个晚上熬到凌晨写完。
有些日子不见,到寝室第一件事当然是和好朋友寒暄,大大的拥抱后,顾贻琴绘声绘色地开始了:“我就觉得小鸡崽可爱啊,只想摸摸它,结果还没摸到它妈就撅屁股了,直接逮着我啄,我那跑的速度比初中体测还快,边跑边喊。最讨厌的是,那群小学生一直在笑我。”
“后来那几天,他们见我就指着说,那个被鸡啄的。”她做了个哭脸,嚷嚷道:“我以后都没脸去我外婆家了。”
宸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你傻啊,母鸡在那里你去惹它崽,它能不啄你吗。”
话题当然不会止步于此。
“看”,宸言兴奋地指着自己耳朵分享,虽然暑假在□□聊天中早就告诉过顾贻琴。
对于一个耳朵也没有的顾贻琴,她皱着眉伸手去摸宸言耳垂:“你也忒行了,就不痛吗?”
宸言对她的反应不满意,满怀期待地重新问:“好看吗?”可那眼神像是在说:“敢说不好看就互殴。”
顾贻琴说:“好看,好看。”要是别人,她肯定背后议论是非主流,但换作宸言,她可以勉强欣赏起来。
打扫完教室卫生,晚自习气氛凝重,即使大家还没从暑假缓过来,但“高三生”这个身份确实是个有效的警示牌。
一向和蔼可亲的猴爷也变得严肃深沉,一进班级就说:“有些话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都有数,高三可跟以前不一样,再要我像赶牛一样拿着条子在屁股后面鞭是不可能了,大家都卯足劲,别留终身遗憾。”
“部分同学要更加努力,别气馁,多向成绩好的同学请教,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猴爷又开始举起自己带过的往届学生里那些在最后关头逆天改命的例子,希望起到激励作用。
部分同学中的宸言,双手交叠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彷佛游离在另一个时空,焦虑情绪缠绕着全身。
“不舒服吗你?”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应激反应促使宸言起身,刘海糊住眼睛,她用手拨开,还没看清楚张遇深的脸:“没有啊。”
张遇深:“看你一直趴着,我说宸智深怎么突然变林黛玉了。”他还特意加重了那三个字眼。
宸言心想这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再逮机会损自己。
要是平时一定和他互相伤害,可现在满脑子的担忧,根本无暇计较这些小打小闹。
张遇深察觉到她与平时不一样,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原因,他说的直白:“怕什么,这不还有一年时间,不会的找我给你补,就像那次考试一样。”
那一刻,宸言真的认为一切还来得及。
但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相信他是当然的,但有些事,源于自己,要靠才能自己解决。
宸言焦虑的原因是自己基础太差、在学习上脑子不灵活。冲刺高考的这种大环境下,谁都会被带动起来,但提升的过程实在太过煎熬,放弃也只是一念之间。
宸言想说:“谢谢,我尽量努力。”,却被猴爷打断:“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时间交给大家。”
下面顷刻间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猴爷见是第一个晚自习,也不作批评了。
宸言环顾四周,看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尤其是顾贻琴,不知道她又扯了什么鬼话,她前桌正在竭力憋笑。
宸言也没那么多顾虑了,阴沉情绪褪去,又复往常。
“谢谢,我知道的,你这个暑假过的怎么样?”
额……这家伙怎么又突然放晴了,张遇深也不深究,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还行,跟往年大差不差。”
宸言手撑着脸:“我倒是经历了一些不一样的事。”想起那些,就觉得有趣,脸上泛起笑颜。
张遇深问:“哪些?”
他期待的眼神总是能让宸言安心,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宸言比划着手指,一一细数地说出来,张遇深耐心听她说,时刻在意她。看她因那些事真心大笑时,心里同样愉快。
一日复一日的学习,宸言的担忧果真得到应验。不仅只于她,班上那些成绩处于下游到学生,努力了那么几天后又恢复原状,浑浑噩噩起来。
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还有身边的张遇深作正面教材,宸言感觉自己像个蹒跚学步的小鸭子,踉踉跄跄,跟不上步伐还掉队。
张遇深也自发当起了监督工,宸言稍微有点走神就引起他的警觉。
这不,目光呆滞,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拍什么小电影。
他用笔敲了一下宸言的头:“嘿,干什么呢!”,他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