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陷空岛后山的库房前,王强和李四有些百无聊赖。岛上众人大都看热闹去了,只有他们库房几班的守卫要轮流值守,眼看天空晴碧,湖光荡漾,想着远处人头济济的热闹情形,他俩的心都要飞出去了。
这时,半山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姑娘。
一个娇滴滴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朝他们走来。
若是换了平常的闲杂人等,他们定要大声喝斥将人逐开,此时他们却谁也不忍也不舍得发话。只因她太美了,看起来还那么柔弱无助、楚楚动人。
直到姑娘走到他们面前,王强才清了清嗓子道:“姑娘,这周围是咱们陷空岛的禁地,外人不得逗留。”
那姑娘绞着帕子,小声道:“对不起,我本是和家里人来看龙船的,一时走散了,又不认得路,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
王强和李四哪能怪她。李四殷勤道:“姑娘,这一带我们可熟得很,来,我给你指路出去。”
姑娘道:“谢谢小哥。”
李四说完便带着那姑娘往坡下走,不忘回头来对着王强得意地眨眨眼睛。
刚走出没多远,那姑娘却摸着耳垂停了下来,低着头四处瞧。
李四问:“怎么了?”
姑娘道:“我的耳环掉了。”
“掉哪里了?”李四挠挠头。
姑娘道:“不知道,刚才还在呢,应该就在这附近,能帮我找找吗?”
“好啊。”他欣然答应,心里倒真盼着能和她多待一会儿。
两人在山路和两旁的草丛中寻找,不知不觉又沿路折了回来。
王强见两人在不远处弓着身子,喊道:“你们干嘛呢?!”
李四大声道:“她耳环丢了,你也找找,旁边有没有?”
王强便也猫腰在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顾及身后的库房,不敢分心太久,便道:“没有没有。”
殊不知在他们低头寻找时,一个身影从库房前的石阶上悄无声息地掠过。
时至正午,众人皆用饭休息。湖面暂时恢复了宁静,阳光照着靠在湖边的几只彩船,岸上偶尔有三两行人走过,正是难得的安静与闲适。
展昭本欲叫上沐晴云一起回结义庄吃饭,却见那支楞的大伞下空无一人,原本放在桌脚边的药箱子也不见了,正欲问问旁人,旁边一位吧嗒着烟袋的大爷说道:“你是不是找这里的大夫啊?她上结义庄去咯,好像是有人中了毒。”
听到“中毒”一词,一贯的警觉让展昭心里生出一丝不安来。他点头谢过,打算随即去庄里看看情况,却突然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在喊:“展大人、展大人!”
展昭循声望去,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踉踉跄跄朝自己跑过来,同来的还有一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姑娘。
他忙上前扶住老人:“老丈,你找展某何事?”
那老人喘着气捶胸顿足道:“我总算找着你了!我的女儿秀珠不见了!”
展昭扶他到椅子上坐下,又将周围凑热闹的人都散了去,问道:“你先莫慌,且说说你姓甚名谁,女儿如何不见的。”
那老人道:“小老儿李申,开封人氏,以前也曾和大人您有过一面之缘。”说到这里,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展昭一眼,又继续道:“因‘积善令’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一家几口前日也到了松江,就落脚在白沙镇上的平安客栈,昨日在这附近游玩了一天,回去都好好的,今日一早起来,就发现我女儿秀珠不见了。”
“李申、李秀珠……”展昭心里默了一遍这名字,突想起正是半年前一位姓王的冰人前来说媒的那家子,只是眼下没空去细想这些过往,他只问道:“今早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小姑娘道:“就是早上我去叫小姐起床的时候,大约刚到辰时。”
李申道:“这是小女的丫鬟杏儿。她们住的一间房,杏儿住外屋,秀珠住里屋。我们以为她自己贪玩出去了,就四处找她,却一直没见着人影。”他说到这里眼泪就掉下来,忙埋头抬起衣袖去擦。
展昭道:“杏儿,你既与小姐同住,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杏儿道:“昨晚我半夜醒来,似乎听到小姐房里有人小声说话……”
李申打断道:“胡扯,你家小姐是未出阁的闺秀,哪里来的旁人说话。”
杏儿被如此一说,便看了看老爷,欲言又止。
展昭对李申道:“找人要紧,你若想找到女儿,便要让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见李申闷不做声,展昭道:“杏儿,你家老爷允了,你实话实说便是。”
杏儿倒也乖巧,特意说得仔细:“我听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说是到哪里拿什么药,其余的也没听清,便起身去小姐房门边问。小姐却说房里没别人,是我做梦做迷糊了。我就仍回去睡了。这一觉睡得沉,一醒来天就大亮了,后来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