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疏秀来送药,周艺佳端过来刚用勺子搅了两下,疏秀就伸手想接过来。
陛下肯端一下,就算是亲手照料了,难不成还想让陛下……
“我喂吧,你把他扶起来。”
“……喏。”
疏秀跪在床沿,恍恍惚惚将自己姑娘扶起来,眼看着陛下真舀了一勺药,天菩萨。
姑娘,你睁眼看看呐,陛下亲手喂您药了!
老爷,夫人,姑娘不显山不露水,但绝不是没有手段啊,多少人求不得的垂爱,姑娘晕一次就全有了。
“皇后闺名叫什么?”
陛下不紧不慢地掰开她家皇后的下巴,昏迷的人一般牙会紧咬,但她现在可是个男人,掰开那不是小意思?
把药一勺一勺灌进去,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疏秀不敢直视陛下龙颜,低头答:“闺名咏洁,取自“洁白依全德,澄清有片心”。”
王咏洁?那她的名字,是不是也没变音?
“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贱名疏秀,恐污陛下尊耳。”
“疏秀?”周艺佳把药灌完,看着她服侍皇后躺下,“朕与皇后一见钟情,故皇后晕倒朕十分担心,想来待她苏醒,我们夫妻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原来姑娘这么受宠,陛下还和姑娘有许多私密话要说,那她可不能拖累姑娘。
“喏。”
疏秀连忙收了碗,跪伏下去兢兢业业守着门。
因此等王永杰醒来(现在应该叫王咏洁),面前只有一个“王永杰”。
这个男人跟他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卧……”
他紧紧捂住嘴,玛德,国粹差点脱口而出。
面前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沉声:“皇后,卧什么?”
卧槽呗!
这男的声音都和他一样。
王永杰下意识摸了摸胸,啊啊啊啊啊!
“皇后?”王永杰看着手心露出惊恐的神色,周艺佳暗暗嗤笑,面色仍是威严冰冷。
皇帝的范儿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甩袖冷声一哼,“皇后难道摔坏了脑子?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呃,对!我,我现在头好疼啊,”王永杰咬牙捂着头,幸亏看过几本穿越小说,遇事不决失忆文学。
可是,为什么是女的!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孽!
这个皇帝还看,还看!没见过失忆啊,看你个鸡毛。
呜呜╯﹏╰他现在都没有鸡了……
王永杰真情实感挤出来点眼泪:“你是谁,我是谁,哎呀!这里是哪里啊?”
小样儿,装的还挺像。
周艺佳微微眯着眼,似乎在打量他是否说谎,王永杰只捂着头装疼,装怎么也想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这个皇帝神色和缓了一点。
“来人。”
钱福立刻弓着身推门进来,小步疾行跪伏在周艺佳脚边。
“陛下——”
“把那个姓楚的叫过来,朕的皇后怎么摔坏了脑子他都不知道。”
“……”
你TM才摔坏脑子呢!
劳资这叫失忆,失忆不懂?
陛下愤怒得真心实意,仿佛皇后脑子已经危在旦夕。
老滑头钱福赶紧亲自过去请楚乘风。
楚乘风又赶紧一路小跑过来,请完安接着跪在床边,垫上脉枕细细诊脉。
皇后脸色苍白,神疲乏力,确实是只有受到惊吓,气血不足之证。
但皇后坚称自己磕到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乘风也只能拱手,“或许是人体神妙,无外伤而有内淤,微臣学艺不精,只能给娘娘开两幅安神的方子,能否想起来就看娘娘自己的缘分了。”
陛下沉着脸握住皇后的手:“洁儿,你放心,无论你能不能想起来,朕都是你的夫君,你的依靠,即便你忘了前尘,朕也会让他们一一讲给你听。”
疏秀:陛下和姑娘真恩爱。
钱福:陛下为了王皇后真转性了?
但王永杰噌的一下把手收回来,看着自己的手被“自己”握着,头皮都要炸起来了好吗。
这他妈也太诡异了!
周艺佳:“……”
这皇帝要不是她当着,非得砍了这皇后脑袋不可。
钱福和疏秀恨不得再给皇后跪下,陛下亲自拉她手,她竟然甩开了!
甩开了!!
楚太医您快回来看看啊,皇后脑子好像真坏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都滚。”
看吧看吧,陛下把火撒他们身上了。
众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