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痕,他给我递了杯水,我没喝,有心理阴影了。
气氛很尴尬,我一直是个能让气氛更尴尬的人,所以我哑着嗓子道:“那个,我需要避孕药。”
他被我哽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能这么直白。
“好,我去买。”
他想多问点什么的时候,终端响了,是他的,听起来挺不妙,金色的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我已经离职了”,就干脆利落挂断了。
离职,我今天要上班的!
我“咻”一下直起身,骨头跟重组似的噼里啪啦响不停,不知道是长久劳作还是昨晚的辛劳导致的,我又摔回被子里,虽然它散发着残留的奇怪味道和潮气,也依旧比我住所里硬挺的那张要软乎不少。
我甚至想要不要讹他一笔,毕竟我是第一次。
“先生,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吗?”在我的视角和身份里,我是并不知道他的,因为我只是个穷苦的在下城区的混日子的黑户。
“玛恩纳。”他甚至递给我名片,空白的背后是他新写的联系方式和名字,“你呢?”
“……”我回答不上来,工厂的人总是那个菲林那个菲林的叫我,老板格外愿意找下城区的我们做工,数量多又便宜,还不用签正式合同,走了老板也只是骂骂咧咧几句。
我尴尬地笑了笑,很不走心用了以前很喜欢的食物做代号,道:“玛恩纳先生可以叫我‘芋圆’。”
玛嘉烈的胜利让我赚了一笔,这笔钱本来是想存着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我得趁早离开卡西米尔,我已经放弃寻找那家便利店了,随波逐流挺好的,只是偶尔会想起我的家人和朋友,而已。
不存在我洗完澡,外面金灿灿的公子哥一通电话,他的秘书就送来齐整的衣服的事情,他是先去洗漱的,很草率,不过5分钟就顶着湿漉漉的脸和头发出来了,还给我放了水,告诉我可以泡个澡多等一会儿,他去买药和简单的衣物。
我裹着浴袍出来时,他已然收拾好了自己,手提袋里是给我的衣服,显然,他并没有丈量女性身体的尺,明明我的胸上手指印记叠了一层又一层,内裤勉强合适,只能说泰拉的姑娘都有尾巴,所以都设计了开口,我的体验感就是莫名凉飕飕的,以及非常方便的连衣裙,宽宽大大,能装下两个我。
吃了药,按理说我应该是需要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玛恩纳也只是带我去了一家办事处抽了个血,挂的他的名字。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我在胡思乱想,以及后知后觉的羞耻,我至今没有终端,便宜的不是买不起,实在是没有需要联系的人,以及没有身份,无法注册信息,所以我跑到任何城市的下城区藏起来就好了,下城区鱼龙混杂,每天有人死去,有人被迫流落荒野,麻木的人们不会在意周围是否又多了一个人。
他又接到电话了,这次通话并没有让我听清,只是挂断后,他问了我现在住址,让我回去收拾行李。
“啊?”我的想法暴露了?
“情况有些复杂,”他默了默,疲惫又笼罩住他了,“上车,收拾好了带你离开这里。”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口。
机车带起的风使我不得不抱紧玛恩纳的腰身,脸也埋进他的背脊,他僵直了一瞬,反而放慢了车速。
我的家当其实都很简单,全部装下也不过是将原来的行李箱的另一半装满而已。
玛恩纳没有问是否能进来,也没有帮我收拾,他只是背靠门框闭目养神。
下城区来了个公子哥,他的车撬了能卖几多。
胡子拉碴的萨卡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他似乎想透过玛恩纳挡在门口高大身躯,看清门后的我。
他一直小动作不断试图套玛恩纳的话呢!
“收好了?”
滚轮摩擦不平整的地板发出一阵咕隆隆的哀嚎,断了角的萨卡兹自来熟的冲我笑,我摸了摸头顶的猫耳,确认它在的同时也能舒缓尴尬。
行李箱被绑在后座上,占去了大部分位置,我梅开二度缠住他的腰,不知所措,托兰已识趣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机车速度很快,快到玛恩纳的金发和耳朵一起向后飘扬,快到我头顶的“耳朵”直接飞走了,他没有刹车也没有减速,直到他将机车开到了一艘舰船附近,直到我躺进了这个名为罗德岛的医疗部。
面对里面的凯尔希和戴着兜帽的博士,我第一反应是要不说自己来自深海……当我看到了著名的“嗨,老公”以及罗小黑,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让我哭出了声,我大概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