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每年夏天体检,每年冬天体检复查。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体检复查,基本上每次都要花去一天的时间,快些就是半天。排队真的很耗时,我会带上kindle或者去旁边书店买本书,边读边等。不止一次说过,医院嘈杂如菜市场,恐怕在邪都最热闹的场所位列前茅。
前一天晚上就要开始注意饮食作息,第二天早上起来最好不要上厕所(憋尿),不能吃饭喝水(肝胆脾胰),尽可能早起(节省排队时间)……几年下来,我从一开始的特别不喜欢,到后来的讨厌、害怕,变成了现在的觉得麻烦但无可奈何,只得逼自己习以为常。
来说一说我检测时不得不面临的有关于“羞耻感”。
我的彩超需要做甲状腺、乳腺及两侧淋巴、子宫附件、肝胆脾胰。原因如下:最近几年,我开始陆陆续续有些职业病,例如有甲状腺囊肿、乳腺增生等,又因为老佛爷曾患乳腺癌,所以,医生建议我做预防检测;老毛病多囊卵巢综合症时有时无,因此要定期复查;不知为啥,一年前查出肝上有血管瘤,大夫也说不出形成原因,但要求定期监测……啊,差点忘了,还有吃多就轻度脂肪肝,不吃就甘油三酯偏低的奇葩指标。
综上,一进彩超室,我就需要跟大夫把自己做这些部分彩超的原因快而简短地说一遍,方便对方更快捷地检测我的病情发展。这种病情交代总让我感觉不自在,像介绍自己菜园里的菜一样,向介绍某个动物的各个身体部位一样。基本上每次说完,大夫看我的眼神都会有点一言难尽,我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甚至更严重一些,因为就是身上没一个地方是好的呀,这是一种包含了愧疚的羞耻感。
这次,彩超室里有两男一女。一男负责叫号,我不理解他存在的意义,外面本身就有叫号屏幕,外面叫完里面叫,相当有水工作的嫌疑;还有一男负责在电脑上查看以往病例,记录彩超详尽结果,进行对比、打印;女大夫操作。
脱。从上到下。再脱点。别动。——女大夫对我的所有指令。
期间,大夫问我各部位状况。我需要在臀部以上、脖子以下都是赤、裸的状态下回答她的问题,不能动,即使做完的部位也不能立刻遮盖,因为耽误时间。——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位叫号的男大夫始终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用一种把我物化的眼神围观了一切。那位打报告的男大夫,全程用一种把我物化了的心态无视我,只对着电脑打字,或者和女大夫聊闲天。还有那位操作的女大夫,始终用一种把我物化了的感官评价我,这有事、那没事、好了、穿衣服、下一个。
至于我,也只能用一种把自己物化了的催眠暗示来降低自己被物化了的羞耻感。
2.性别之分是在医生、病人这种身份区别之前的。孰轻孰重无从评价,两者都满意岂不更好?加一个帘子很难吗?我理解你看多了没感觉了这种说法,你能理解一下我就是不适应的这种心里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