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过后,别院内外的侍女守卫便全都散了,只留下两个侍卫在院外守着,还有,宫尚角特意给上官浅安排了两个贴身侍女。
日影斜沉,微云舒卷,晚秋的一缕柔光穿过如纱雾霭,驱散宫门云云寂静。外头守着的侍女阿莲听到屋内的动静,备了热水推门进去。
怎料床上女子还正酣睡,宫尚角已穿戴整齐坐在榻边,抚摸女子脸蛋的手还停留着,另一只手做着噤声的动作。
阿莲垂眉低身行了个礼,放下热水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她这几日渐渐孕吐,食欲不佳,精神乏力,唯有睡着时才会好受一些。爱人如养花,虽不言语但在行动,这几日,宫尚角一得空便来守着她。
许是他的眼神过分炙热,眼前女子有了动静,慢慢睁开了眼。他眼底含了柔意,柔声问道:“睡得可好?”
睡醒后的眼眸如蓄了两汪清澈的泉水,她眼睛本就大,如今有些迷怔地望着他,显得整个人又呆又傻。她睡醒后不爱讲话,只是起身靠在他怀中,脸蛋在他胸口蹭了蹭:“只要宫二先生在我身边的每一天,我都很踏实。”
她的语调又轻又媚,像是在撒娇般,宫尚角忍不住扬起唇角,将人抱得紧了。
缱倦间,门外响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宫远徵焦急的声音跟着传来:“哥哥呢,我有急事找哥哥?”
“徵公子您不能进去。”
侍女的话音未落,门已被“砰”地打开,宫远徵看着眼前这一幕,原先着急的脸霎那间变成无措,耳尖忍不住泛了红。
上官浅从宫尚角怀中离开,微微蹙眉,不满道:“徵弟弟怎么如此没有边界感?不知道敲门吗?”
宫远徵不禁低下眉目,声音连带着弱了几分:“现已午时,谁知道你们......,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女人,从前我哥哥早睡早起!”
上官浅轻笑出声,往里间屏风后头走去:“徵弟弟,等你有了心爱之人,便知你哥哥的感受了。”
宫远徵拧眉,脸色怫然不悦,咬牙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宫尚角瞧着二人没有硝烟的战火,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抬头看他:“徵弟弟,何事如此慌张?”
宫远徵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说:“哥哥,抓到无锋的人了,已经关押进天牢。”
上官浅正在穿衣的手一顿,宫尚角神情淡漠,而后道:“知道了。”
“哥哥......”瞧着宫尚角并无起身的意思,宫远徵心中便知一定是因为上官浅。
宫尚角起身,上前微笑着拍拍宫远徵的肩膀,道:“你也快要成年,无锋倒是培养新娘的好地方。”
宫远徵一愣,皱眉未明他话中意思,宫尚角笑着凝望他,眼神不明底蕴,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唇角微勾,露出不明所以的笑。
二人用了膳食后,阿莲端了汤药进来,上官浅刚要去拿,宫尚角先伸了手。见状,宫远徵傲娇地冷哼,抱臂淡淡扫了她一眼。
上官浅眸子转向他,而后盈盈浅笑,对宫尚角道:“宫二先生若是有事,我可以自己来的。”
“无妨。”宫尚角低眸看她,轻柔地吹温后递到她唇边。
上官浅朝宫远徵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宫远徵更气了!
一碗汤药很快见底,宫尚角嘱咐她几句便要离开,手却在这时被拉住了。上官浅从案桌木盒中拿出一条红色平安结,那结上镶了块圆玉,玲珑剔透,洁白无瑕。
“不知宫二先生喜欢什么,便编了这平安结,希望宫二先生如意平安。”
这平安结明显就是系于腰间的,可上官浅却拿在手中没动,怯怯地看着他,小心翼翼探查他是否喜欢。
宫尚角心头一悸,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朝自己腰间拿去,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一个“好”字便能让上官浅如见春日,她情不自禁露出了笑,素手轻挑,缓缓将平安结紧紧系在他腰间的束带上。
宫尚角的眼神黏腻绵长,停在她脸颊不愿移开,直到宫远徵喊他,他才回了神,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离开了。
待人走后,她从床下拿出那日的纸条,面容上的笑渐渐褪去,眼神冷冽,不由得心神恍惚。
片刻后,她将纸条置于烛灯前烧了个一干二净,而就在这时,云为衫来了。
上官浅眼底流露出一道难以察觉的愣怔,这时胃中直犯恶心,忍不住干呕起来,云为衫连忙给她顺着背,对外面的侍女道:“快去拿些酸梅和柠檬茶来!”
闻言,外头守着的两个侍女得令连忙出去了。
缓了一会儿后,上官浅抬头微微一笑,给她倒茶:“姐姐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里了?”
云为衫一如既往的浅淡,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到她眼前,而那纸条上赫然写着一个字,“死”。
上官浅将茶盏推至她身前,惊讶道:“这是什么?无锋?”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