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白月姬怒瞪窦如镜,她眼中噙满泪水,从袖中拿出一个铜制火药筒,用火折子点燃引芯,往窦如镜身上扔去。
三息不到,徐恕扑倒到窦如镜脚下,来回打滚,用身子碾灭了将要爆炸的火药筒。
白月姬扔出的这玩意儿一炸,能炸毁半条街。
小师妹就是这样的人,不顾他人死活,只要自己舒心即可。
奈何他从不打女人,要白月姬是个男子,他都没这等耐心,早弄死她了。
窦如镜又把螃蟹灯塞回到徐恕手中,他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有这等过命交情,帮他讨小玉儿欢心也不是不可以。
白月姬咬牙切齿,又想从自己袖内再掏一个火药筒出来,抬手时候却被一只玉手制住。
“小玉儿。”
“周斯玉。”
徐恕、窦如镜异口同声唤道。
赶来灯市买灯的周斯玉抓住白月姬的手腕,反手就照白月姬扇了一耳刮子,怒道:“我小舅舅的命是你能要的?”
看清白月姬的面容,周斯玉一怔,怀疑地看了徐恕一眼。
窦如镜道:“小玉儿,这歹毒妇人意图谋杀我这国舅爷,我这就命人喊望京府尹来捉这毒妇下狱。”
窦如镜刚一抬脚,被徐恕拉回自己身边。
徐恕:“窦御史,看在我面子上,饶白娘子一次。”
“凭什么啊?”周斯玉紧紧抓住白月姬的手,拉扯白月姬跟自己走。
徐恕拦住了周斯玉的去路。
“周斯玉,放开她,让她走。”
白月姬装作被周斯玉弄疼的模样,一边哭,一边弯下腿,似乎要跪周斯玉。
周斯玉一脚踢直了白月姬的腿。
“你装什么可怜,刚刚要是炸了这半条街,街上赏灯的百姓才是真可怜。”
周斯玉捏住白月姬尖尖的下巴,她的泪滴到她手背上,是滚烫的泪。
“你叫白月姬是吗?自己怎么哑的?自己不清楚吗?想嫁给小菩萨?”
白月姬倔强地点头,指了指徐恕,又用左手画了一个心形手势,接着指了指自己。
“想告诉我,你才是小菩萨的心上人。”周斯玉手腕发力,弄得白月姬下巴脱臼。
白月姬闭不上嘴,因为痛眼泪流得更多了。
“周斯玉,你太野蛮了。”徐恕走过来,单手将白月姬脱臼的下巴复位。
白月姬趁此抱紧了徐恕,埋头在她怀里痛哭。
徐恕提着的螃蟹灯不小心落在地上,跌坏了一只蟹爪子。
周斯玉捡起地上快要烧起来的螃蟹灯,吹灭了里面的烛火,又捡起分离的蟹爪子,若有所思。
她喜欢螃蟹灯,是因为死去的大哥给小时候的她做过一盏。
可惜那盏,被徐氏给烧掉了。
徐氏死后,每年中秋节,她都会到灯市上买一盏最好看的螃蟹灯,没有一盏能比过大哥做的那一盏。
年少不可得之物,一直让她念念不忘。
徐恕推开了白月姬。
白月姬跌坐在地,发髻松散,如瀑长发悉数散落肩头。
徐恕直接略过白月姬,对周斯玉道:“对不起,我再给你去买过一盏螃蟹灯。”
“野蛮的人才喜欢这种野蛮的玩意儿。小菩萨,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我的?”周斯玉颤声问道。
徐恕感觉她快要哭了,朝她弯腰作了几个揖。
“我刚刚说话有点冲,你想要何赔罪之礼,我想尽办法给你弄。”
“我要哥哥们回家,我要哥哥们回家……”周斯玉哽咽道。
在这个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她最思念的人,就是自己三个一母同胞、战死沙场的哥哥。
涿鹿、兰璧、乌日,都成了魏国疆土,而她三个哥哥的尸骸,都葬在异国他乡。
忽然,白月姬站起身,冲上来扑倒周斯玉,骑坐在周斯玉身上,用手心里攥的碎石片划破周斯玉的面颊。
周斯玉看到了白月姬脖子上挂的平安玉牌,上面刻了《佛顶尊胜陀罗尼咒》,那玉牌就明晃晃在她眼前晃着,是大哥出征前母后挂在他脖子上的。
“你的平安玉牌哪里来的?”周斯玉翻身,压倒了白月姬,换她骑坐在白月姬身上。
她用力拽下了白月姬脖子上挂的这枚平安玉牌。
白月姬雪白的脖颈间勒出一条红痕,她阴冷地坏笑着,看得出来,周斯玉很紧张刚从她脖子上抢下的平安玉牌。
她朝周斯玉招手,示意她将耳朵贴到自己唇边来听。
“不要。”徐恕喊道。
可是迟了,白月姬死咬住周斯玉的耳朵,不松口。
周斯玉急忘了。
白月姬是个哑巴。
她的耳朵,此时疼得要命,在不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