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斯玉,真是无形之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
冠军侯府,花厅。
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正在赏画。
这画是白月姬送与他的。
白月姬听闻徐恕的亚父冠军侯徐策回了王城以后,乔装改扮一番,偷偷溜到冠军侯府求见徐策,并带了周斯玉的画像一幅送给徐策。
花厅上认真赏画的中年男子正是徐策,徐恕父王病故,徐恕又是弱冠少年,北朔军情政事都在他这冠军侯府议定。
徐恕空有北朔王之名,实权在他这个亚父手中。
“这就是窦太后亲女清河长公主?和月姬你长得差不多嘛,看来小菩萨心中有你。月姬你放心,以本侯与你祖父白老的交情,本侯会让小菩萨予你一个平妻之位。”徐策望着画上的周斯玉出神,比之白月姬的柔弱不可方物,这位清河长公主自有英气。
月姬站到徐策能看到的地方,慢慢比划道:“我要小菩萨只有我一个妻,求侯爷帮我羞辱周斯玉。她是窦太后亲女,小时候养在平宁帝生母徐氏膝下,先帝驾崩,徐氏被窦太后命阉宦绞杀,是因窦太后嫉妒徐氏养了自己的女儿。徐氏之死,最大的罪人便是周斯玉。”
谈到徐氏,徐策怅然若失,他少年时候爱慕徐氏,至今对早逝的徐氏念念不忘。
家中诸位小夫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徐氏的影子。
想来自己这白月光,生前最恨二人,一是她深爱却不可得的前北朔王,也就是徐恕的父王,二是与她斗了一辈子的窦太后,也就是周斯玉的母后。
前北朔王染上赤痘天花,是徐策一手促成。
窦太后如今被平宁帝迁到别宫虐待,也是徐策精心谋划。
“徐氏之死,最大的罪人,是周斯玉。”徐策望着画中美人,起了杀心,“月姬,你说说,本侯该如何羞辱这位清河长公主?”
白月姬坏笑,比划道:“简单,请侯爷向小菩萨讨要周斯玉作您的妾。窦太后已失势、自顾不暇,而周斯玉也不会向平宁帝求助,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待周斯玉进到侯爷府中,侯爷想怎么折磨她都行。徐氏在天之灵,定会感念侯爷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徐策笑眼瞧画中美人,“有什么折磨她的有趣法子?”
白月姬比划:“可以让周斯玉脱光衣服学狗爬,绕着王城爬上一圈。既可打大梁皇室的脸面,又能让天上的徐氏展眉开颜。这法子侯爷觉得有趣吗?”
“歹毒至极。”徐策指着白月姬秀丽小巧的鼻子笑道:“也十分有趣。”
*
八月十五。
北朔王府设团圆家宴,也给徐恕的亚父徐策下了帖子。
宴上,徐恕带新婚妻子周斯玉向徐策敬酒。
徐策倚老卖老,故意落了手中筷箸,要周斯玉替他捡拾。
白老王妃急于看周斯玉的笑话,“徐侯乃小菩萨的亚父,公主要将徐侯当自己的公公一样尊敬,还不快快替徐侯捡起筷箸。”
小窦氏则为心爱的儿媳解围,“徐侯,还是让我这儿媳为您重新取一对干净筷箸奉上。”话罢,命婢女递上一对新筷箸送至儿媳身旁。
周斯玉接过,将新筷箸奉于徐策。
徐策却一把捏住她的手不放。
徐恕微皱眉头,勉强保持笑容。
“亚父何意?”
“亚父老了,身边缺个可心人伺候,见公主甚好。”徐策似笑非笑地与徐恕对望,很有压迫感,“小菩萨,你将公主让与亚父做妾如何?”
宴上众人脸色大变。
最讨厌周斯玉的白老王妃骂道:“不要脸的骚货,众目睽睽之下,竟勾走了徐侯的魂。此等红颜祸水,小菩萨,王府留不得她了。”
被白月姬抱在怀中的小元琛天真地问自己的母亲。
“母亲,什么是骚货啊?”
白月姬捂住儿子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多话。
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周斯玉,你也有今日!
而徐策那边。
徐恕轻轻将周斯玉往徐策怀中推,凉薄地笑道:“亚父要儿让,儿自然要让的。窦太后失势,儿这小妻子大梁皇室公主的身份也没什么可稀罕的,她不过一件玩意儿,岂能因这一件玩意儿,伤了儿与亚父的父子之情。”
徐策大笑,干枯的老手还未摸上周斯玉的细腰,就被周斯玉打了一巴掌。
“啪——”
徐恕狠下心,甩了周斯玉一巴掌,将她嘴角抽出了血。
“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还不跪下向亚父斟酒认错。”
周斯玉心想,徐恕这狗东西,比孙郎那畜牲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