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但女孩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池淼很快便凑到了毛毯边缘,气呼呼地说,“你进去一点儿,我也要睡,刚刚真的累死我了。”
说着,她装模作样地张开嘴想要打个哈欠,结果困意真的因此如约而至,她哈欠打得饱满,眼角里很快便泛起了带着困倦的泪水。
只是好久,阿火才终于艰难地动了动,勉强给她让了一块地方。
池淼原本高高兴兴地准备在他身侧躺下补觉,结果身体在隔着布料相触的瞬间,她便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
虽然刚刚他的身上也很烫,但在池淼的理解里,应该是她太冷了所形成的温差。
可现在随着太阳逐渐升起,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险,池淼的体温已经逐渐升高,他的身体却仍然像个滚烫的火球一般。
意识到这点,她立刻起身跪坐在毛毯上看向阿火,却见他双眼紧闭眉头皱起,面对石壁这个本该沁凉的狭小空间,她伸出手,察觉到灼热的呼吸却在此时隐隐流淌着。
池淼小心翼翼地伸出冰凉的手掌抚向他的额头。
果不其然,阿火发烧了。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池淼隐约察觉到,外面好像再度传来了脚步声和呼喊声,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
要娶池淼的老板姓陈,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面相并不太像是那种事业有成、儒雅随和的成功人士,反倒像是混迹社会的混子。
那人带着一伙人,在第二天一早再度来到了池家。
更准确的来说,是和身后的几个小弟一起踹开了池家的大门。
池继明此时不在家,只有季晓红一个孕妇待在家里,满脸的困倦和愁容,等着池继明和亲戚们的消息。
但一清早遭遇这种“突击”,本就心神不宁的季晓红更是惶恐,只能捂着肚子哭,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亲家突然成了仇家。
“陈老板,池淼这个小贱人自己丢下我们跑了,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现在我们全家都出去找人了,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至于、至于……您之前给的一万定金也全被她偷走了,实在不是我们不想退钱啊……”
季晓红说谎了,那一万元的三分之一被池继明拿去还了债,还有三分之一被她偷偷拿回了娘家,剩下的三千多,一半买了点衣服和日用品,另一半才是被池淼偷走的。
但她当然不可能把到手的钱吐出来!
陈兴贤居高临下地坐在池淼家的椅子上,脸上的横肉微微抽动,他弯下腰,靠近跪坐在地上的季晓红,眼神凶恶地眯起。
“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老子的脸都丢光了!”
男人冷笑着朝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老子还信誓旦旦地和我大哥说找了个漂亮的雏儿陪他一起玩儿,结果呢……人竟然该死的给老子跑了!”
“你知道吗?我大哥很扫兴,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季晓红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始浑身冒冷汗。
她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这个陈老板,连池继明也不熟悉,只是说在打牌的地方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连他在一开始也感到非常的惊讶和茫然,后来是跟牌友打听过人品,说还不错便就默认了。
现在想想,大概是前段时间池淼找去找池继明要钱买教材的时候被对方注意到了,才惹得男人上门说要‘娶’她。
季晓红虽然想要把池淼赶紧嫁出去,但也从没想过招惹一个听上去这么危险的人物,这钱有命赚也没命花呀!
可是事已至此,她很清楚,他们一家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这定金老子不要了,但等老子找到了人,被玩坏了,呵,你们可别怪老子。”
……
人走了,池家一时间又只剩下季晓红一个人,但她此时却后怕地坐在微凉的地上,整个人内仿佛虚脱般,无力地扶着椅子起身,整个人都几乎倒在了椅子里。
恰在此时,口袋里的小灵通响起了铃声。
季晓红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发现是池继明的电话,立刻将电话接通。
“喂,人找到了吗?”
“没呢!”电话那头的池继明烦躁地说,“在汽车站蹲了一个上午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都怪你,是你说那人有钱,淼肯定会想通的,结果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脸都丢光了!”
季晓红下意识地想要骂回去,俩人本来就是半路夫妻,他又总是输钱,谁说她还非得哄着他了?
可是她突然想到那陈老板之前说的话,嘴边的骂声又很快咽了回去。
不要脸是她从小到大的为人宗旨,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对着电话那头的池继明说,“要不……还是报警吧?”
并非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