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过了两年,席言年龄也并不大,很多这个年纪的都还在大学的象牙塔里,他褪去了青涩,显露出独属于年轻男人的气势和棱角,眉眼间也找不到当年对她遗留的依恋。她当年把他当小情人,当富家少爷,当年纪小的弟弟,并不是可以放在同一层面上来商量问题的人。
如今,他已经成熟到可以用理性来跟她沟通,他说得很清楚,开始懂得谈条件,如果她不答应,他不会愿意再让自己靠近,会撇清一切的离开她。
两人关系中她少了以前的主导权。
闻徽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只是自己还要再想一想,她真的能给他那些承诺吗?她真的要把自己的人生捆在他的身上吗?他如今是在挑剔她的对待感情的态度?还是挑剔她本身?
最大的问题是,在她的认知里,她的犹豫都是在劝诫她不要这样选择。不要选择不确定,席言就是那个独属于她不确定的人,她也的确是在见到席言之后才切实的感觉到他在心中的分量,她想招惹他,可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给得起他想要的。
这些感情上需要解决的事情,她想得深了,便觉得恹。
就先到这里吧,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冷静道:“你说的这些,我会考虑清楚。”
遇到需要做决定的事,是需要缓和的,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然不对,她也不喜勉强,开始赶人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他说了长篇大论,剖出心给她看,她就草草应对,给不出积极的回应,他听了面显失落,受了委屈一般凝着她,“考虑多久,你能不能当回事?”
就不能现在就给他肯定的回应吗?还是说要等着下次再有机会像今天那样偶然遇见她才能临时起意地冲动一次吗?
那太渺茫了……
她潜意识里,是不是依旧没当回事……
她还是不会珍惜人,他怎么放心把自己再交给她。
面对席言的失落,闻徽意兴阑珊,“我没有不当回事,我说得很清楚,我想重归于好,现在是你在给我出难题。”
席言高挺的身影停顿了片刻,没有再回话。
他的诉求在她眼里只是难题。
他早该清楚,不该奢求她能有什么改变。
闻徽态度如此,席言顿觉寒心,转身离开。
“等一下。”
她叫住他,他闻声便停住,又回头看她。
她转身要回屋。
“闻徽……”她一转身,席言的脸瞬间沉下去,近身拉住她转回来,“我不等你。”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是不等现在,还是不等以后?
可闻徽注意点不在他愿不愿意等她,而是那声闻徽,即便是一开始,他都没有这样叫过她。
闻徽察觉他在发脾气,些微一愣,解释,“雨大,我拿把伞给你。”
他不再开口,松了手,就那么一言不发看着她。
她被盯的有点莫名其妙,转身就进了屋。
席言浑身还是湿的,定定地站在那里,去追寻她的身影,她很快进了房间消失不见。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把门带过来关上。门嘀的一声被锁住,他握着把手顿了顿。
他低头看着那指纹锁,这把锁他录过两次指纹,第一次被删了,第二次……他内心犹豫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按了上去。
果然,指纹错误。
他自嘲笑笑,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她当时狠了心要分手的,后来谈了新恋爱,又怎么会留下他的指纹,她从来就是这样。说不定已经被其他男人录过了。
门关上了,他就要离开,自尊和体面要留给自己,她说要给他拿伞,谁稀罕。
闻徽出来的时候,看到大门关了。她不死心地打开大门,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竟然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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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天更比一天冷,席言在国内待了一周又一周,眼看着就快一个月了。
唐敏敏出院了。
那天席言来接她。病房里,他们正在收拾生活用品,唐敏敏欢喜雀跃地让把那些东西舍弃了,毕竟她犯不上带回香港。
见着门口的席言,唐敏敏扬眉,“我今天出院,打算明天回香港,你要一起吗?不过我要修养一阵子再回纽约了。”
他隔着距离跟两位长辈打完招呼后才回话,“我陪你回香港,暂时不去纽约了,先回伦敦。”
“噢,行。”
隔了片刻,席临舟来了。他是受父母命令来接唐敏敏出院。
回到席家,一家人得知第二天就要走得消息都觉突然,程月淑更是不赞同,“就不能再待几天,敏敏刚出院。”
唐父解释,“哪能常待呢,回那边也有好些事等着呢。”
晚间吃过饭,席言要回别墅,他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