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险还没有出现,我却已经开始想念给我带来痛苦的这个男人。
不是依恋向往,是孤立无援时迫切想跟同一空间内任何活着的人建立联系的渴盼。树桩不像之前待着的密室,还有墙可靠。如今四下没有依靠,便是各个方位都潜藏着危险。
我现在还想不清楚,侯卿不杀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还是他觉得我就那么死了太过轻松?于是我不敢上前,靠在他停留的那棵树下。
夜风越发凄清,摇撼着枝叶。它们哀哀低吟,又像在叹息。
月色被乌云掩去三分之一,卡在腰部如同深色飘带。迎着月光的方向,树面透着薄薄光芒。
我将脸埋进膝盖间,把自己缩成一团。远远仰望着树上的男人,他岿然不动,像是休息了。从枝桠中垂下的洁白衣摆上,绣满浅色的纹路,凹凸不平的表面,流淌着溶溶月色。这抹凉意,汩汩流遍全身。
望着侯卿时,背后夜鸟接连骤起,惊散云幕。声响越来越近,藏在深林中的人,马上便能见其真容。
就在我实在无法忍受,转身面向黑暗时,背后有人鹞子翻身,一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