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这不合常理。
裴予湄摁住眼角，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眼睛。
对于小女孩来说，她是个同龄的同学。
但如果段小棋看到的和小女孩一样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大概率他们被遮蔽双眼后看到的样子不是这样。
而裴予湄自己被这巨大的幻境遮蔽的是自己的双眼的能力。
难道大妖将她拉进来的目的是这个吗，可是又为什么要遮蔽她的能力呢？
一个中年女人腋下夹着本书，踩着嗒嗒作响的高跟鞋走了进来，她大着嗓门说：“不许走神，我们今天要开始学习新的东西。”
她边说边用黑板擦用力地敲着已经裂了三四条纹的黑板，裴予湄都怕这个中年女人将黑板敲下来。
“在上课之前，我们先收之前留下的作业。”她注意到了傻眼的裴予湄和不知道从空气里掏什么的段小棋，她直接投了根粉笔过去，“你们不交作业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老师，我们新来的。”
裴予湄仗着自己不会被大妖伤害，有恃无恐地回话，或者说挑刺。
她倒想看看这乐园到底能整出来什么乐子。
那老师眼神呆滞，盯着裴予湄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下次再说吧，你旁边那个出去。”
还在对着空气翻的段小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站起来就要出去，裴予湄摁着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摁下去。
哐一声，那个凳子散开，段小棋坐在了一地碎木头上，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弱声哀嚎着。
裴予湄默默将另一边空置的凳子拿过来递给他，“老师，他和我一起转学来的。”
段小棋双手拿着凳子，傻傻看着她，“裴予湄，我以为你是坏孩子的，你居然会帮我！”
“……求求你别说了。”她默默捂住脸，真是看不了一点，这语气真的很刺激人的神经。
那个老师也没说什么，收好其余两个人作业就继续讲课，都是些简单的加减法，生生给她听困了，堂而皇之说小话也不好，把想要问的问题写在纸条上冲同桌的段小棋扔过去。
段小棋坐的板正，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完全无视了她坏孩子的行为。
讲了十分钟，她就揪出那个小女孩，“老师上课你不听，犯困是吧，给我出去站着。”
小女孩虽然神情害怕，胳膊甚至不由自主拽着桌角，但腿不受控制一样就出去教室，在屋里还能听到她低声的啜泣。
裴予湄此时还没觉得异常，直到上到一半的时候外面由远及近一阵异响，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她才辨别出像是什么野兽的嘶吼，地面也开始轻微的震动。
忽然小女孩尖叫一声，黑色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从前门的玻璃上还能看到像是小孩子的生物在啃食小女孩的身体。
男孩和老师都习以为常，而段小棋像是没有看到，还在空气上做着笔记。
裴予湄直接站起来，如果当时就这么让段小棋出去了，是不是遭罪的就是他了。
“你干什么，坐下好好听课，要不然……”中年女人惊慌地看着她。
裴予湄却直接站起来，大步走上讲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抵在黑板上，“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我劝你不要在背后捣鬼，我不是你最想见的人么，有本事就出来。”
女人惊慌失措，想要扯开她的手却扯不开，大喊着，“你这是违反规则，你出去，出去！为什么你没有惩罚！”
她的眼神终于有些神采，但是却无济于事，裴予湄的身体纹丝不动。
渐渐地女人挣扎的力度变小，神情也有些变化，她的眼睛往上一翻变成一片白色，伸手想要摸上裴予湄的脸却被躲开。
她咯咯笑起来，尖锐地有些刺耳，“太可惜了，没想到你居然不受规则影响，可是只要你出不去，我迟早能把你变成我的孩子。”
这不是女人的灵魂，或许是大妖的灵魂，裴予湄眯起眼来。
“你的孩子？你的脸是有多大，也配说出这种话。”
她寂静片刻，忽然脸上堆起了笑容，是一种贪婪的神色，她双手举起，想要摸裴予湄的脸，却被她用力掼在地上。
女人仰视着她，开心地说：“如果我能把姜王的女儿，最尊贵的重明神鸟炼制成半妖，那就是最完美的作品。”
“半妖，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可是她却没有回话，保持着幸福的笑容和苍白的眼瞳，四肢无力地躺在地上，裴予湄后退一步，胃里有种抽筋的感觉。
这具身体已经失去了呼吸，她死了。
“没用的东西。”
一直沉默看着她们俩的男孩站起来，走到讲台上，裴予湄下意识让开，他直接跪在地上，然后开始用看起来没有什么威力的指甲撕扯女老师的身体。
血腥味弥漫开来，裴予湄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