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像是奇迹在发生。
有时候,固执的命运无法被撼动,却可以被用力敲响。
“咔吱——”天使不小心踩断了掉落的树枝,懊恼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期待没有被发现。
“你好呀,小朋友。”并不太熟练的英语,但是声线前所未有的温柔,不像过去为了生存故意利用女性的身份一样,“要听歌吗?”
本该倾泄而出的恶意无法牵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尽管当年在镭体街的时候,她经常性地借自己女性的身份谋取利益,不会在乎这样的眼光。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大概,是那个人,告诉自己不必用这种手段也能够得到应有的东西。
“想要就自己去争取,这不是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
“要自爱才能被爱。”这句话,她记了很久很久。
是,坂朋柚杏的本性就是那么地张狂且愚蠢,没有受过什么上台面的教育,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术生产能力,由俭入奢肆意浪费,不知好歹,也没有什么体面的文化修养。
但这个跌跌撞撞在镭体街这种鬼地方活到了十五六岁的底层少女却依然贪恋着这世上的富贵和人情味——她首先是个人。
就像是拼命将根系插进贫瘠的岩石里疯狂汲取生命力的小树,在旁人看来,那棵树确实会毁了这块石头,不过毁灭的方式是把树拔出来。
十来岁的年纪本来就是对世界对自己的认知都相当不成熟的时期,既没有父母家人的爱也没受过教育,她只是凭本能活着,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活得体面呢?
然后,在阳光下,她看到那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使劲点了点,仿佛这样的身躯也能够再次迸发出生命的奇迹。
活下去吧。
人间也在挽留天使,因为人间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在等待着她。
在日暮与城市交汇的天际,不同的灵魂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没有沾染一粒灰尘,如孩童一般稚嫩清脆的歌喉萦绕在心间,引起人的心头一颤。
“下次再一起玩哟!大姐姐,记住哦,我叫司各特!”和不知何时到来的母亲一同离开之前,拉着母亲那温暖的手掌,天使最后一次探出头,“我们是好朋友了,对吧?”
轮椅上的少女愣住了,然后轻轻答了一个“是。”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头一次出外勤的白濑是怎么也没想到,[组合]的作风会是如此……直截了当。
同行的人装备精良,为首的西装革履,给孤儿院院长耳语几句递了一个公文包,里面大概率装的是美金。
很快,当红发的少女被带到他们面前时,还能看到她那明显营养不良的胳膊上有一道被火棍烫过的痕迹。
一看就知道,美利坚的孤儿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顶多是面子功夫做得更好罢了。
直到一群大男人熟练地带着人小姑娘上车在合同上按手印,一系列堪称粗暴的动作让白濑不禁在幸灾乐祸地想着,原来异能者也过得不怎么样。
因为异能力,所以受到欺凌,同样也是因为异能力,像个货物一样被人交易处理。
啊,当然,他们也不差,也就是主动把自己卖掉而已。
[组合]能够挣钱,而且挣的钱远超其他组织,除开本身架构合理运营多年之外,其中还离不开庞大的规模和经常换血的最底层。
想要长久保持高效率,那么残酷的淘汰机制也就变得那么地理所应当,“‘组合’不允许失败”这条准则算是刻进每个员工,乃至想要得到正式职位的实习员工的DNA里了。
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试炼,但名额只有那么几个,总有人会心急想要表现自己。
当白濑明显感觉到红发少女那不安的情绪因为一步步加深的冒犯转变成愤怒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及时阻止同事的作死行为,再一眨眼,车上的所有人包括司机已经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好吧,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白濑很清楚自己的运气一直不好,这次入职体验本来以为能够直接躺赢,果不其然,倒霉定律发作,又出事了。
一车外国面孔里,显得瘦小而孱弱的亚洲面孔更容易被排挤,而在此刻,自然是需要一个挡箭牌来试探一下资料里的空间系异能的。
多年坑别人最终被别人坑的白濑看着那个身形巨大拥有多条手臂的红发玩偶安妮动了起来,居然显得非常灵活,然而正当他熟练地准备躲开可能的攻击时,那玩偶却像《死寂》里的比利一样,开口就是“I want play a game with you.”。
白濑“嘿”的一声乐了:
“老子当年在秘境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他可没那么想遵守规则。
因为他刚进安妮的房间时就下意识摸自己的保命技,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盲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