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问魏尔伦。
兰堂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亚郎去看他了。”
魏尔伦自愿待在那种地方不愿见人,教导出一些年轻的暗杀者,自己从不出手。除开因为雷罚而引起的旧伤外,不知道他是在忏悔,还是在等着“弟弟”可能的一面。
比起中原中也,中原亚郎对魏尔伦这个哥哥就没那么多顾忌,因为他一睁眼,就是两个哥哥倾尽全力也要救自己从那阴暗逼人的营养液中出来的场面,两个都是亲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隔阂。再加上中原中也长期忙于工作,甚至可以说,中原亚郎就是由魏尔伦和兰堂一点点教出来的。
但乐团永远是一根横在中原中也心中的刺,就更不用说险些为此死于非命的旗会了。不出意外的话,原本他们的命运也是和乐团一样的。
那么,鸣女呢?亲手带出来的乐团一夕之间灰飞烟灭,她一个人被留在这里,要付出多少才能到现在的位置?
许久,当了一阵子鸣女便宜老师的兰堂在热情的乐声中轻声道:
“她这个人要强的狠,别老觉得普世以为的怜悯就是怜悯。”
孱弱的怜悯反而是能要她命的东西。他看着这个从贫民窟爬出来的少女,从不怕死、到不能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所有人,更是因为,她还有仇未报。
但兰堂这个临时老师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学生鸣女在想什么。
当看到原著里本该死去的兰堂、旗会乃至根本没有名字的中原亚郎都被救下来,而无名无姓只是背景板的乐团成员都已经死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世界可笑的定律了。太明显也太过火了,看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全员”HE吗?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太容易被收买了。
这样虚假的温存,她不想要也不屑于要。
所以啊,一向自负智谋的森鸥外师徒做了一件错事,人只要没有弱点和软肋,所谓“代价”就奈何不了她。
不知何时,台下喊得最卖力的已经不是鸣女,而在这位发起人面前,赫然是新上任的红发保镖先生——
“真的没问题吗?”
“我很少会看错人,”鸣女百无聊赖似的转着转椅,对离她有些远的织田作之助说道,“那边就拜托你了。”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侧身就从小门出去:
“我明白了。”
只是不远处阴恻恻的目光在充满热情的多彩荧光棒里显得很扎眼,还恰好挡住了出口的位置。
穿着凉拖在地毯上发出滑稽的声响,一脸无辜地径直走过去,刻意对着那张脸:
“怎么?这个时候就学会推己及人了?你朋友的命是命,乐团的命就不是了吗?既然你知道我有问题,那你觉得,我知道的部分又有多少呢?”
不等他回应,她便直接推开门,空荡荡的走廊上寂静无声,和内部热火朝天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好你一直没变,真是太好了。”
一旦他有悔改,受害者再报仇,就丧失道德制高点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宰治看到了,在月光下,她那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一如往昔。
就像为他举行入团仪式的时候一样。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坐在这辆摇摇晃晃的皮卡上,樋口一叶屏息凝神握紧枪支,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谁家公司会在年会的时候出任务?还是上司在年会自己在加班的那种?谈判的时候身边同事突然拔枪大杀四方然后拉着自己跑路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沙啦沙啦的声响从车载音响里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蹦出来,随即爱丽丝小姐那颇为甜美的歌声便从其中传来——
“秘密の扉を開けて(推开不为人知的大门),
逢いに来て御主人様(为了邂逅而光临至此的主上),
私だけ見てくれるお約束でしょう?(只为见我一面而到此是如此约定的吧?)”
随着“砰”的一声后座的钢化玻璃彻底裂开了一道蛛网,然而司机佐藤太郎却及时按住了上膛的樋口一叶,在摇晃的卡车上对她嘿嘿一笑,露出了黑夜里的一口白牙:
“新人别急啊,听节拍,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身后那此起彼伏的枪声居然恰好补上了节拍,甜甜的女仆之歌配上枪声和刀光,要不是那震惊的出血量,樋口一叶几乎以为自己在秋叶原而不是横滨。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超她的预计。
“魔法をかけるのダーリン、ダーリン(勾勒了魔法的“亲爱的,甜心”),
恋はピュアのほどダーティー、ダーティー(恋情越是纯白无瑕就越使我卑鄙无耻妒火中烧),
独り占めさせて全部で御願い(!还请让我独占你的全部!)”
看着台上唱跳rap的金发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