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菈——嗯,是经常被他打的那只骗骗花交出来的保护费。
就连自认为看透了人性的梦野久作都觉得旅行者这样最开始只为了救人后来做了这么多事的人能被称作无私。
旅行者弹奏诗琴,大家齐声合唱的快乐很快掩盖了那菈久作内心那一丝的不安。
在记载着那菈法留纳事迹的壁画前,戴上花冠的少年流露出了一种复杂的,他不能理解的情绪。
“我们终将重逢,在此之前,我会走你走过的道路。”抚摸着壁画的旅行者似乎看到了疑似他妹妹的这个“那菈法留纳”曾经的旅途。
望着身旁久作不解的神情,少年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摸了摸小孩的头:
“小久作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不可替代的人的。”
根本不可能。梦野久作愤愤不平地想道。无论是轻易把自己卖给□□的父母,还是拿自己当工具的森鸥外、太宰治,都是一个样!
“那菈久作是不开心吗?”
兰那罗走路的声音特别有趣,以至于沉浸在自己的暗黑世界里的梦野久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有一天我要走,兰罗摩可以陪我一起吗?”蹲在山洞一角,他这样郑重地问道,又怕如果某天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这会影响到自己唯一的朋友对人类的看法,“那个时候,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
兰罗摩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星月的小孩戴着和它同款的红色围巾,期待着那个回答——
“如果那菈久作需要兰罗摩,兰罗摩就会在你身边。”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梦野久作心满意足地抱着兰罗摩,随即就又跟着旅行者的步伐进入了另一个山洞。
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该有多好?
意外还是发生了。
希望之树被黑暗污染,无法结出拯救巡林员的希望之果。
这个时候,兰罗摩却提出了一个令那菈久作感觉到不安的建议。
就连一直以来没心没肺的派蒙也急得一直飞过来飞过去:
“变成树?不能走不能说话和吃东西,好可怜啊!这怎么能行呢?!”
梦野久作没有说话,只是不安地扯着围巾,一下,又一下。
比起这些天忙上忙下的旅行者和派蒙,真正在桓那兰那和兰那罗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他知道得更多。
对于兰那罗而言,能够成长成为树才是荣耀的,因为他们是种子,为的就是成为树进入下一个生命形式。
在往昔的桓那兰那,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旅行者发挥了全部实力对战无留陀。久作罕见地使用了自己的力量,尽管这对于战局来说于事无补。
在终焉的死气击退他们之前,兰罗摩挡住了攻击,绿色的花叶撑开了庇护的屏障。
头上代表希望与祝福的花冠为少年带来了无穷的力量,击败了无留陀的化身。
兰穆护昆达将自己的身躯化作莎兰树压在无留陀上作为最后一道封印,那个巨大的沙兰树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在把最后的记忆交给兰罗摩之后,兰穆护昆达在最后一幅壁画上加上了第二位“金色那菈”的身姿,安心的回归了沙桓。
他们共同击退了敌人,却无法改变一片死寂的土地。
梦野久作一直以来的疑虑终究还是发生了。
一直陪伴引导久作的小精灵在离开之前,对着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迷途的孩子说:
“森林会记住一切。”
兰罗摩汲取了希望之树的力量,决定成为新的觉王之树。
这是生命延续的另一种方式。
这种信念下,哪怕再胆小,再羸弱,也没有任何兰那罗会畏惧死亡本身。大家都默默积累着记忆,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就算是与死域战斗也能勇敢无畏。
“骗子!大骗子!”被旅行者拦住的梦野久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离开,“不是说永远在我身边吗?!”
金发少年取得了用记忆结出的希望之果,森林里对抗无留陀而受伤的孩子得到了救赎。最开始委托救人的兰拉娜已经忘记了旅途的同伴,它的记忆做成的果实拯救了它曾经的朋友。
兰拉娜还活着,它愿意舍弃记忆来拯救朋友,朋友被救活,自己却遗忘了一切。
但还在等待着的那菈久作却再也难见到自己的朋友了。
为了治愈森林的痛楚,兰那罗们将宝贵的记忆交付出来,它们忘了曾经一同历险的旅者,也忘了这个闯入它们世界的孩子。
但共同经历过的旅行者、派蒙,甚至是另一个世界屏幕前的玩家还是会记得。
黑白发色的孩子独自徘徊在新的觉王之树身边,将红色的围巾挂在新生的枝条上,森林安宁的气息就像兰罗摩还在他身边一样,任凭派蒙怎么说也不肯离开。
“旅行者!怎么办呀,我怎么说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