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到自己犯过错,他们一直都心安理得。即使意识到了有罪,从一开始就享受于欺负弱者的他们也不会低头道歉。
攻击的力度对准了可能存在的自家人,抹杀掉了未来成功的可能性,或许没有开智的人类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愚蠢。生存与发展本来就是一种奢侈,而身处这种奢侈之中的人浑然不知。
她的人生,和他们的人生重叠的区区数百天,那是对她来说的,永远的时间。
整个人生的,一半。
他们是蠢,蠢到完全无法理解井外面的世界,但就因为这样去嘲笑他们吗?环境不好就要去改变它,而不是拿这个当做卑劣的借口。
醒觉的人不需要你拉,你只是刚好路过在光影下,他仰望时觉得你带着光环降临,于是想靠近你,而事实上你没那么厉害。
而沉沦的人你拉不动。你路过停留伸出双手,他们还会嫌你挡住了wifi和财气。
像是飞蛾扑火一样,自取灭亡。
在穿越之前,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个世界观下最恐怖的剧本组相谈甚欢,即使仅仅是表面上的和谐——
“……就看看您是想成为精英,还是打破精英体系了。”
戴着帽子的病弱青年闻言顿了一下,随即放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杯子:
“我以为您很清楚,没有人能靠个人力量完成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
奋斗换来的只不过是努力的结果,可是换来不了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只能换在短暂的,所以你得不断奋斗,但最终还是不能得到完全幸福。
“您真的想清楚了吗?即使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您需要牺牲掉另一部分人?”
为了自己的愿望自愿变成了夺取别人幸福的工具,本来就是等价交换。
“从来没有‘另一部分人’,我不会牺牲重要的人。这就是我的答案。”
因为已经知道结果,所以就显得无所畏惧。
“我们来打个赌吧。”
这是,任何一个赌徒都不会拒绝的一场豪赌。
“就赌……什么才是真正的,‘火种’。”
或许这就是传统热血漫画最吸引人的部分,最瑰丽的部分永远不是能力者们的故事,而是那些在无尽恐怖与绝望中依旧鼓起勇气,选择坚毅的,凡人。
……
潺潺流水日复一日地奔向远方。
或许时事就是如此巧合。
曾经,有一个病弱的躯体踉跄来到河畔,希望重获新生。
有一个破碎的灵魂,死里逃生,飘荡而来,而后,预备在此结束此生。
湿漉漉、沉甸甸的,落水者像只死狗一样拖着身体到岸边的围墙上,留着一道长长的痕迹,鸢色眸子倒映着远方模糊的身影,空洞的眼神,无意识地呢喃着:
“这真是……这样的幻觉真是……”
明明看见了,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僵硬地转身想绕开,堪称是冷漠无情的标配了。
“你是来杀我的吗?”
带着欣喜的语气让那道身影顿住了片刻,而后不再向前,随即她吐露出机械一样精准的话语:
“通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不想欠你人情,这下我们两清了。”
真是残忍啊……
“你不在乎我,没有人会在乎我。”他用湿淋淋的手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角,湿绷带扒在脸上,流露出些许病态的期盼,“你就算杀掉我,我也会开心的。所以……让我开心吧。”
天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人,不是在期待死,而是在渴望爱。
不让人察觉这是演技的诀窍……
就是在其中,稍微混进一点真情呢。
话语如同冰冷的刀从两人的口中缓缓流出,再也回不到的从前,犹如被刺伤的嘴角涌着血,冷的彻骨。
那双眼眸里浮动的金色很快就被喷涌而出的黑吞噬,随着猛烈的撞击,当他被冰冷的义肢掐住脖颈按在粗糙的墙壁上时,对方突然迸发的情绪伴随着剧烈的动作而起伏——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无论什么你都不会拒绝吗?!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够控制得了自己吗?!凭什么……凭什么我必须要把那些事,告诉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啊?”
“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啊!啊、啊,都要疯了。每天每夜都想着去死,可是我不能啊,我不敢啊!我早就,早就没办法再坚持下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掐人的义肢随着时断时续的呜咽而颤抖着,被掐的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双纯黑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人:
“……骗子。”
无论过了多少年都在骗我。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谎言被揭穿的时候,一滴无声的眼泪砸在了地上。
伪装强大也好,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