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请病假;若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在这里怕是一蹬脚就撒手人寰了。
房间很黑圆桌上的烛火摇晃着,她转眼就看到黎帆只是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披上了一件狐袄就坐在书案上写着什么。
“阿翁......”
黎帆抬眸看见是黎歌道:“我刚才听说你出去了”
“是啊!”
黎歌走到他旁边看他在竹简上挥挥写写好奇他在写什么,便问:“阿翁,你写的是什么啊?”
黎帆边写边道:“这是前几日朝堂上那些公卿说的言论,我们史官负责把这些言论抄写下来,过后整理标记”
“那阿翁这是在整理这些言论是吗?”
黎帆粘粘墨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场面安静了几秒黎帆才开口问她:“你今天去了诏狱见了林有光是不是?”
“是!”说的同时黎歌心里也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自己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林有光可同你说了什么话要带给我的”
黎歌将林有光要她转告的话说给了黎帆听,说完之后黎帆边听住了写字的动作,黎歌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但是能感觉到一定很伤心很难受。
她试探的问:“阿翁,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突然,一滴泪水滴到了竹简上,黎帆掩面痛哭。
“阿翁......”
他道:“他哪里是埋了酒,他是在向我道别”
作为多年好友黎帆最是知他,林有光生平爱喝酒是真却不会酿酒,听了黎帆的这句话黎歌才知原来送酒是假,道别才是真。
“文殊奴,三日后问斩你替我送送他吧!拿着我的琴去交给监斩官,到了那天他一定会要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琴过去但是既然是阿翁说的话总是不会错的,她应下了他的话说了句:“好......”
时光飞逝,很快三日期限已到,这一天阴沉沉的没有下雨没有打雷道路也很干燥,菜市口早早的集满了人群,就连比较靠近的刑台的几座楼宇上都被那些世家子弟给包了,他们也想看看曾经在朝廷意气风发敢与丞相搏击的黄驹被斩首的样子。
黄驹等人被压上刑台只等着掐好时辰到时候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就可以起刀喷酒斩人了。
黄驹没有挣扎安静的跪在那里等待着死亡的到了,成王败寇终是他输了,输者永远都没有反抗的机会,他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时,林有光光举起手向着监斩官喊:“林某想在死之前做一件事,不知您可否答应”
“什么事?”监斩官问
“我要一把素琴”
监斩官嘴角勾起一笑,早在他来之前就有一个姑娘将一把琴交给了他说到时一定会有用的,当时他有些半信半疑现在一看还就成真了,他眼睛往上瞟了一眼看到了坐在上面观看的黎歌和刘瑾二人。
大手一挥手底下的人就捧着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琴给他,林有光摸着这上面的琴弦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试图要与琴合二为一。
过了两秒他猛然睁开双眼,指尖划过琴弦弹奏着一首失传已久的古老乐曲,那曲调悲哀婉转,似是在用琴声诉说着他对这个世道的不满与失望,识得它的人都大为震惊恨不得把耳朵倾到他面前去听。
刘瑾大惊一手扶在栏杆上,黎歌好奇问:“怎么了?”
这乐曲他最熟悉不过,记得小时候家家也弹过给他听,他有些吞吐道:“这是,是,①广陵散”
最后那三个字让她双眼一亮,“广陵散?”
这首曲子早已在战火中失传,黎歌虽然听过它的大名却没有真真见识过听过它的曲调,这古老的声乐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荡,通过曲声她感受的了弹奏者的悲伤,他的心在流泪在滴血。
“原来这就是阿翁要我带琴过来的意思”
一曲谈罢刚好就到了时辰底下的人过来将那把琴拿走,林有光等人被摁在木墩上只听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将手上的牌子扔了出去,刽子手喝了一口酒喷到刀上,等这些仪式做完就要进入正式环节了。
刘瑾用衣袖挡住了黎歌,“你这是在干什么?”
“怕你看了晚上做噩梦”
“我......”她想说其实她看过这个,但是想想他也是担心自己便也由着他不看了。
刽子手动作利落的快刀落下将他们身首异处,这一次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底下的儒生们早已经是哭成了泪人,邢台上的鲜血如水流一般流到人群中;南平带头走上去却被驻扎在这里的军士拦住。
“诶诶诶,干什么呀你”
“我们来给夫子们收尸的”
那军士觉得好笑,“收尸?我没听错吧!丞相早就下令了他们是重犯,斩了之后是不可以收尸的,必须要在这里暴晒个三天三夜再将他们的尸体带走烧了”
“你说什么?”南平听着来气,抓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