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四年春分,萧牧因毒杀明贞皇后之罪而被明帝革职下令秋后问斩,至此这件事也就落下了帷幕
建邺城里的百姓见朝廷那边已经找到了真凶给出了答案便也纷纷闭了口,然而却仍有些人不太相信
在家中闻此噩耗的萧母疼哭对着才刚弱冠没多久的萧瑜说:“吾儿冤枉啊!”
萧瑜看着祖母的哭嚎,这丧子之痛丧父之痛令他不敢去相信不敢去面对,“阿翁怎么会毒害先皇后呢?不,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他心里觉得一定是另有隐情便撇下老祖母冲出了门外,他一路来到诏狱买通看守诏狱的狱卒让他们能够放自己进去见见他的父亲。
萧瑜第一次来到这个诏狱望着这周围恶劣的环境,可想而知萧牧在里面绝对不会有好的待遇,狱卒带着他来到关押萧牧的牢房,萧瑜看见自己的阿翁尽然靠在这肮脏的墙壁上,忙不迭走上前喊醒他:“阿翁,阿翁,是我,儿来看你来了”
萧牧睁开眼见到萧瑜心中欣喜却又害怕他被连累便呵斥他:“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阿翁,你告诉我先皇后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
萧牧不说话事已至此无论自己做没做,这罪名他都是得背;没有人会救他的说再多对萧瑜也没有好处,这下萧瑜急了,“阿翁,你说啊!你告诉我这不是你干的对不对?”
萧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握住他的手说:“阿瑜,你记住不要掺和朝堂里的事,等这件事过去后,你便找个理由带着你祖母回兰陵不要待在建邺了”
他的话萧瑜压根就没有听进去,现在的他一心只想帮助萧牧洗清罪名 ,“不,阿翁你告诉阿瑜,你没有毒杀先皇后你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呢?是不是有人污蔑你陷害你,你告诉我是谁?儿定会为你证明清白”
萧牧对着萧瑜的眼睛,心下哀叹自己命途不幸遭至亲之人陷害,面前这个儿子又还太过年轻,以后家族的重担就要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为人父又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得抗下所有
他陪了这个儿子二十载只可惜太过短暂一想到不久后自己就会问斩眼中的热泪就要流出却又不想让萧瑜看到他的父亲悲伤流泪的样子硬是把泪水塞了回去
“瑜儿,听话,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阿翁不能再做的你雨伞了,你要学会没有伞的日子独立去面对风暴”
萧瑜话语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阿翁........”
“以后你要学会成长不可再任性下去了知道吗?这个京城里除了你祖母没有哪一个人会庇护你,瑜儿,你的路还很长要怎么走你自己选择那怕摔倒也不要怕,不论你做什么阿翁都会支持你”
萧牧摘下挂在他脖子上的镶嵌了宝石的狼牙项链交到他手上,“阿翁,这不是祖父给你吗?”
“传给你了,我儿长大了阿翁相信你一定能把我们萧氏一族打理的很好”
萧瑜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手上紧紧握着他给的狼牙项链,内心痛苦难忍;为什么会是他的父亲,为什么不是别人,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尽孝就要面临生死诀别,明明自己才刚满二十岁这不是他二十岁要面对的事情
这是父子二人最后一次谈话,往后就再也看不见父亲的脸听不见父亲的声音了,一想到曾经父子二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萧瑜潸然泪下
他哽咽问:“阿翁,小的时候我老是被你打被你训斥当时我还很不欢喜为什么你总是打我骂我不打其他人,看着大人们什么都可以做想着要是自己长大了是不是也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想怎样就怎样还不用天天去学馆听夫子讲经,可是为什么,我长大了什么都能做了你却要离开了”
父子二人紧握着彼此的手,萧瑜不理解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如果是那么自己宁愿永远都长不大,只可惜岁月无情,时光不会为他停滞不前
萧瑜本想再说些什么,外面的狱卒却走过来打断了他,“萧公子时间到了,快走吧”
见他还不肯起身于是便走上前拽着他的衣衫准备要拖他出去。
萧瑜的手紧紧的握住萧牧不放喊着:“不要......不要.......求你,让我再与阿翁多说一句,就一句”萧瑜眼含泪水可那狱卒又怎会怜惜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儿,萧牧随不忍但也只好松手放他走,临别时还不忘提醒:“瑜儿,小心你身边人......”
萧瑜被狱卒拖出了狱门口,此时天上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萧瑜就看着这高大的狱门;他隐约的感觉到事情并非如此,可他没有证据于是他觉定赌一把。
大雨滂沱,萧瑜跑到建康宫跪在崇政殿外乞求面见明帝,可明帝又怎么会出来呢,于是他便一直长跪不起。殿内明帝正自顾自的下棋,他问旁边的崇德:“他还跪着吗?”
“还跪着呢!”.
“陛下,何不去见见他”崇德劝道,
“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见他做什么”不一会儿殿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