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姑娘,这边请!”曹家领着萧母去往王允屋子,一路上她一直都在憋着火气;等到了王允屋子曹家就给她开门,满屋的檀香气扑鼻而来里面黑黑的隔着屏风可以看到里面照射出来的烛光;萧母腿脚不便拄着拐杖在曹家的搀扶下跨过了门槛,之后她便一个人走进了里边
绕过屏风她止住了脚步,看见王允正跪在佛前默默地念着经文;右手不停的转弄着佛珠左手敲打着木鱼,那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入了她的耳中。
其实萧母也不大清楚她这个兄长是何时起就开始信奉佛教的,记得未出嫁之前兄长也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心思缜密,阴狠毒辣
现在他们兄妹二人都老了,脸上的皮肤开始变得松垮长满了皱纹斑点;她不明白也读不懂王允的心思,都一把年纪了到底要斗到什么时候方能罢休,兄长到底要的是什么?
萧母小声的喊了一声:“阿兄”
王允听到是她的声音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知道她肯定会来找自己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允回过头与萧母对视面无神色还是像以往一样招待她,
“为何来的那么突然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跟膳房打声招呼让他们准备你爱吃的菜,无衣呢?你怎么没带他过来,前些天院子里的桃子熟了我记得他最喜欢吃这个,我让人给摘来些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给他”
王允起身边走边说准备招呼萧母到前厅里坐,哪知萧母根本就没打算过来与他叙旧的意思,沉静道:“阿兄,我不是过来这里用午膳的,我来是要与你问罪的”
王允脸上的笑容僵住,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自知对她有愧便也压低了姿态,说:“好,我们先到前面坐下来,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就是”
二人来到前厅坐下,王允一言不发不敢吭声只叫来了人过来上茶,他就一会喝茶然后放下但是放下了没多久又拿起茶杯继续喝,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看得萧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场面一度安静又尴尬
“阿兄是在心虚吗?”
王允差点被呛到,他咳嗽了两声说:“咳咳咳,怎么讲?”
“从我来到这里开始你的眼神就不敢直视我,若不是心虚还有什么是你怕的?”
王允与萧母对视可是一看到她那充满怒火的双眸又立马低下头,萧母又继续道:“心菩一直有一事不明,这些年兄长做过的事杀过的人我都有所耳闻,我不明白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以至于到现在把我儿子的命都搭进去了”
王允淡淡的说了一句:“儿子没了不是还有孙子嘛!我也是没有法子了,谁知道那天在朝堂上那老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指向萧牧,当时文武百官都看着呢!我敢说什么”
“你要是当年没有做那件事又怎么会到今日这般田地,你自己倒是舒坦了脱罪了可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却没了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这么狠心?”
萧母越说越激动眼眶里泪水打转,胸腔里的怒气恨不得能烧到王允身上,他这几日也够呛一面要对付明帝对自己的打压另一面还要安抚其它氏族,本来就年纪大了这麻烦事一来什么病痛都开始找上门来了,弄得他这是整夜都睡不好觉大早上还要去上朝。
有些人都说他该退居庙堂了,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他要是退居庙堂这丞相的位置又该让谁来担,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是没有一个能行的,自己的儿子又是个吊儿郎当的货色,也是让他头大
这会子听着自己妹妹的怒骂和质问,他心里烦着又也得忍着。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要我怎么办?是要让我也去死吗?”王允不耐道,他不敢在妹妹面前大声说话,又继续说:“心菩啊!你就体谅一下阿兄吧!我也就只有你一个血亲了,如今咱们家已经大不如前,你要想想若是我们落魄了以后无衣的前途该怎么办?你也不想看到以后无衣孤身一人去面对朝堂里的那些老人精吧!他们一个嘴巴可是抵得过千军万马的,一句话就能把无衣派到边疆去无召不得进京,以后老死在边疆也说不定”
这次换萧母不说话了,她没了儿子却还有一个孙子,确实是不能就这么跟王允翻脸,以后两家还是要互相帮衬,王允又向她保证,“阿兄向你保证,以后出了什么事绝对不会让无衣去担责,我也会补偿他让他在仕途上不会受到一点挫折,等到过了些年头便向陛下举荐让这丞相之位让他来坐”
她垂着眼又看向王允,让她孙子坐他的位置她是绝不敢想的,但是他们萧家本就是一个中下层门户完全就是依仗着琅琊王氏在帮衬着才有今日的局面,她心里也不太想让自己的娘家落魄
当初若是萧母听了家里人的安排嫁给陈郡谢氏,说不定现在也不用面临丧子之痛,出了事就算王允不保谢家也会保,当时就是自己年少轻狂非要嫁给萧嫁儿郎硬逼着父母还闹绝食才换来的这个姻缘
她思量再三过后,萧母最后还是让了一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