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卿问道:“谁?”
宁若英道:“他虽然穿了汉人衣服,但我在西夏见过他,他是夜月狼骑副宗主吴昊的至交好友,一品狼骑野利浪烈。他好像跟那个老者也是好友。”
梅寒卿点头道:“这就对了。我爹爹曾告诉过我夜月狼骑的二位宗主的真实身份,那副宗主吴昊其实是唐门义子唐泠风。这二位宗主对我渭水梅家恨之入骨,我爹爹总让我多加小心。”
宁若英道:“看来野利浪烈是受唐泠风所托,来保护他的掌门义父。”
忽听古庙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宁若英侧头看去,原来是掌门夫人在跟老掌门动手。那老掌门唐怀仁白发童颜,双目炯炯,疾甩长袖,飞刀、竹镖、银针、袖箭、飞蝗石和铁蒺藜等诸多暗器从袖口飞出,纷纷打向掌门夫人。而夫人舞起铁扇,上下翻飞,竟将一众暗器尽数挡下,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正是铁扇打落暗器的声响。
宁若英暗想:“假若我与掌门夫人易地而处,由我来面对如此多手法刁钻古怪的暗器,恐怕早就受伤了。”
却听老掌门高声道:“贞儿,你的铁扇功夫是我教的,没想到青出于蓝。”掌门夫人笑道:“夫君,不是我铁扇功夫变好了,而是你的暗器功夫不如从前了,速度慢了。”老掌门面色一冷,从袖中抽出铁扇,尺寸比夫人的铁扇大了一圈,欺身上前,拢起铁扇施展判官笔功夫,招式与夫人先前施展的招式竟一模一样。掌门夫人冷哼一声,手中铁扇一转,招式更加凌厉迅猛,十余招一过,那铁扇戳中老掌门手臂上的“天泉”穴和“少海”穴。掌门夫人一俯身,从背部射出一颗铁蒺藜,正中老掌门胸前的“膻中”穴。
掌门夫人见老掌门矮下身去,笑道:“夫君,你我切磋了那么多年,哪一次不是我赢?你何必在我面前逞能呢?”老掌门看了一眼倚靠在柱旁伤痕累累的唐怀远,说道:“你为了《百草内经》,将我三弟折磨成这般模样,我岂能坐视不理?”掌门夫人冷笑道:“好一个兄弟情深,你若真个想庇护他,他又何必隐姓埋名躲了二十年?”
老掌门扭头看向野利浪烈,问道:“叶大侠,你还不出手,对付这个臭婆娘?”掌门夫人盯着野利浪烈,奇道:“叶大侠?怎么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甚么叶大侠?你是唐怀仁的好朋友?”
野利浪烈道:“唐掌门,来扬州的这一路上你我倾盖如故,不过那都是我刻意伪装出来的。二位还记得唐泠风吗?我是他的好朋友。”
老掌门惊道:“风儿?他在哪儿?他……还活着?”
掌门夫人也奇道:“江湖传闻唐泠风在大名府一役后,与他结义兄弟明知津都受了重伤,二人早就在某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伤重不治了。他当真活着?”
野利浪烈道:“夫人,我假意与老掌门结交,帮他救出他三弟,为的就是将你单独引出来。”
掌门夫人点头道:“我唐门弟子善用奇毒和暗器,你没有把握独闯沈宅。不过,你引我出来,又所为何事?”
野利浪烈道:“杀你。”
掌门夫人一怔,皱眉道:“为甚么?”
野利浪烈道:“为了唐泠风。”
掌门夫人更是不解,又问:“我与唐泠风有甚么过节?他为甚么要杀我?”
野利浪烈摇头道:“你这妇人,好不要脸!泠风兄常与我对酌,有一次他饮多了酒,醉醺醺地跟我说了他过去的事情,我便要来为好兄弟讨还一个公道!”
野利浪烈拔出二把通体漆黑的长刀,直往掌门夫人的双臂劈去。掌门夫人大惊,疾往后退,但野利浪烈的身法更快,刹那之间,黑刀已离夫人的小臂不足一尺。
宁若英对梅寒卿轻声说道:“梅大哥,那野利浪烈用的是黑刀,我们以前见过的。”
梅寒卿一听是黑刀,也想起来了,不禁有些心有余悸,说道:“是你弟弟手下的二品狼骑卫慕万遇?我与他交过手,那黑刀不知道是甚么材料所制,竟比我的精铁长棍还硬。”
二人正说话间,却听掌门夫人“啊”的一声惨叫。宁若英抬眼一看,掌门夫人左臂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整条左袖,脸庞也溅上点点鲜血,更显面目狰狞,甚是骇人。
掌门夫人手中铁扇已被黑刀削断,喘着粗气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了你的好朋友唐泠风?你让他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否则我死不瞑目!”
野利浪烈冷哼一声,道:“我且问你,你那孩儿是谁的?”
掌门夫人面如死灰,颤声道:“他也知道了?”
野利浪烈道:“若不是他知道了你做下的丑事,知道了你孩儿的真实身世,夫人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派你的奸夫在剑阁设下埋伏去暗杀他。”
掌门夫人猛一抬头,奇道:“甚么奸夫?甚么剑阁?我怎么会去暗杀唐泠风呢?”
野利浪烈冷笑道:“死到临头,你不认账就能逃得性命吗?”
掌门夫人道:“你也太小看我元贞风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