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小屋的壁炉里出现,注视着这个小楼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后来,在即将离开这座小楼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的前一晚上,我的梦不再像之前那样模糊笼统,而是清晰地看到了她和康妮阿姨的举动,她们像是久别重逢一般,拥抱在一起,康妮阿姨热泪盈眶,维多利亚的眸子里却流露出一丝可悲的哀切,而后她们一同用餐,似乎聊了许久,旁边有只不时抹掉眼泪的一双大眼睛温柔注视着他们的家养小精灵。
后来我终于在维多利亚的脸上看到了点正常的情绪,她的眼睛里难得有了些温柔,和康妮阿姨一起准备着一些包裹。
醒来后我突然意识到,那些包裹过于熟悉,是三年级结束时猫头鹰给我送过来的引起些小轰动的礼物,我想着那些借给邓布利多的有着奇怪花纹的书,所有礼物都是“十四”的特殊数字……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让人有些期待却又有些害怕的想法,她回来了吗,她是在补给我十四年的生日礼物吗……
我没有激动地去问康妮阿姨,如果她想告诉我的话一定不会等到现在,但我也有点害怕她给我一个是或否的答案,无论是哪一个,我都很难在短暂的时间里接受它。
如果她真的回来了的话……我就有妈妈了……
这个念头还是在我的脑子里徘徊,哪怕我已经到了魁地奇世界杯的现场,周围满是兴奋的来自全世界的巫师观众。
在来之前,康妮阿姨像打预防针一样试探着告诉我,“克丽丝,你知道你跟你妈妈长得很像对吧?”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解。
“我们这次去看比赛,我……和邓布利多商量了,我们都在想应不应该在现在就让你出现在……嗯……魔法部的视野范围内。”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但邓布利多说,不管怎么样,总有一天会遇见的,无论是部长还是其他见过你母亲的人,倒不如早一点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我……我不怕的,康妮阿姨,我不会因为和母亲长得像而害怕的,我虽然是他们的女儿,但我不会走他们的老路的,不管是黑魔法还是杀人……”我有些慌忙地解释道。
“当然,你绝对不会的,亲爱的宝贝,我和邓布利多都相信,”康妮阿姨连忙把我搂到怀里,“所以我还是买了一等座的票,让你能在最好的位置看到比赛,只要你自己坚信这一点就好,不要去管那些魔法部只在乎自己乌纱帽的政客说些什么,无论是弗里家族还是邓布利多,我们都相信你,都会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好吗?亲爱的,你未来要做的,就是享受这场盛会。”
那时,我缩在康妮阿姨的怀里,脑海里那一点点对于母亲的期待和向往又被消磨了大半,学生时代的我也曾经无数次暗自埋怨我的出身,埋怨我的母亲为什么要在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之后还选择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她可以躲避大众的视野,但我却要顶着她的名头在这个世界上遭受着莫名的害怕和歧视……虽然我接触到的大多是对我抱有善意的巫师,比如韦斯莱一家,但我也不得不去想象,如果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态度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维多利亚或许真的很自私吧,我那个时候总是这么想着,她只想象着一个孩子的到来会让她的人生变得完整而有意义,让她有了一个相同血脉的家人,却从未想过孩子如何顶着恐怖的名声生活。
这是我当时对母亲最矛盾也最真实的看法,这种隐隐的埋怨埋在我的心底,像一根细小的刺,总是时不时地扎一下,虽无伤大雅,但却格外别扭,直到我看完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页日记,一切结束后,我才和心里的我自己和解,也和带给我生命的母亲和解。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四年级的我心里这点小小的别扭,很快就被魁地奇世界杯盛大的场景冲散了。
康妮阿姨说得没错,她真的买了最棒的位置,一等座的顶级包厢在体育馆的最顶处,通向体育场的楼梯上铺着紫红色的地毯,我跟着康妮阿姨在人群里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着,人群渐渐分到左右两边的看台,而他们一直向上走着,直到到了体育场最高处的小包厢里,视线正对着金色球门柱。里面有二十来把紫色和镀金的座椅,分成两排,我和康妮阿姨来的晚了些,只剩下了第二排的两个座位。
我惊喜地在包厢里看到了韦斯莱一家以及赫敏和哈利,金妮第一个冲过来抱我,把我一个个介绍给她的两个我未曾见过的哥哥,比尔和查理,比尔原本坐在第一排,这会绅士地把位置让给我,让我能跟她的小妹妹坐在一起,“小朋友们难得有些能参加一次世界杯。”
我连忙道谢,和金妮,赫敏兴奋地挤在一起,看他们刚刚买的纪念品,向下看去,十万巫师渐渐就坐,那些座位围绕着椭圆形的体育场,呈阶梯性向上排列,一切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金光,这光芒仿佛来自体育场本身,赛场像天鹅绒一样平整,赛场两边分别竖着三个投球的圆环,有五十英尺高,在它们右边有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不断闪现着文字,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黑板上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