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寂否觉得自己一定是熬夜写文出现了幻觉。
刚上传完今天码好的新章节,她便听到家中传来了“嘎吱”的一声响。
——很沉闷的声音。
时寂否回头往后看,只见房间的衣柜里走出了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从容的男人。
诧异之际,窗外传来轰鸣的雷声,伴随一道闪电划过灰暗的云层,时寂否的心脏倏然往下沉了沉。
她缓缓从电脑桌前起身,僵在原地,怔怔地望向面前侧身而立正在蹙眉打量周遭的男人。
男人的眉骨尤为立体,此刻因对环境的不适轻凑在了一起,显得格外锋芒。
他的眼瞳好似黑玛瑙般深邃,视线划过时寂否的时候流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就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
时寂否张了张唇,却未发一言。
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时寂否决定后发制于人,她想等这个闯入她家不知所图的危险分子先开口说话。
男人目光在时寂否身上逡巡片刻,轻轻躬下身,将脸凑到时寂否的面前,与她视线平齐,说道:“你不怕我?”
时寂否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鄙夷。
她在心中暗自腹诽,这死变态问的什么废话?她一个独居女性家中突然出现了陌生男人,还不是从正门闯进来的……是从衣柜这种私密的地方走出来的!正常人不都会害怕的吗!?
见时寂否一直没有回答,男人直起身,轻笑了一下。
“看来,是个哑巴啊。”
时寂否没有被他这番调侃激怒,依旧持续噤声状态,她想看看保持缄默的情况下,这个男人会做什么。
她必须知道他闯进家里的目的,才好伺机而动。
面前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并且表情也毫无波澜,男人顿时觉得无趣,转身进入了敞开的衣柜,在其中摸索了良久,却似乎一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全程紧蹙着眉头。
时寂否看不懂他的行为举止。她在心中暗想,如果这个男人是入室抢劫犯,那他为什么没有问她保险箱的密码?也没有对她进行问询或是威胁?
可如果他的目的不是入室抢劫,那他之前一直躲在衣柜里是为了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偷窥她?
但是,他又是从哪个时间点潜入的她的房间呢?
时寂否凝神沉思。她家属于单元楼,每栋房子之间紧密相连,如果面前这个身份可疑的男人从两墙的夹角或是排水管道爬上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令时寂否感到匪夷所思的点在于,男人宽松的黑色衬衫上没有任何的褶皱与污渍,衣领的扣子也一板一眼的扣好了,黑灰色西装裤的裤脚处同样没有丝毫的脏污,看上去井井有条。
假如他真的是从楼底顺着楼与楼之间两墙的夹角或是排水管道爬上来的,为何身上如此干净、整洁?这不符合常理。
还有一件事,家中的窗户每到夜晚时寂否都会关紧,并将窗锁移动到窗框滑轨处锁死。而窗户也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存在,足以说明,他不可能是翻窗进入的时寂否家中。
那么,只有走正门了。
可是每天晚上时寂否都会把家中的大门锁上,她昨天也没有休息过,一直在码字,在这其间她根本没有听到一点不对的动静声。假设那个陌生男人是撬锁进的家里,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吧?
思索之际,男人又回到了时寂否面前,略微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这间房子的业主么?”
时寂否下意识地摇头:“不是。”
男人眸中涌动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致,他用舌尖抵了下腮帮:“你是租的房子?”
时寂否被反复追问又摸不清他人目的的这种滋味弄得瞬间没了耐心:“你问题真多。是租的又怎么样?是买的又怎么样?你闯进我家想干嘛直说好了,我不想再和你绕圈子了!”
“……”
男人没有回复,他漫不经心地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而后掀起眼皮,似是打量猎物般自下向上睨了一眼时寂否。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足够了,明白吗?”
见状,时寂否冷笑一声,琥珀色的眼瞳掠过些许的嘲讽与不屑。
她在心中暗忖,原来是想杀她啊。
刚好,她也不想活了。那她就更不用顺从他的意愿或是保持缄默与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虚以为蛇地周旋了。
思及此,时寂否不甘示弱地仰起脖子,正对上男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她一步步逼近他的身体,与他面对面紧贴,神色毫无所惧。瞬刻之间,女人纤长的脖颈距离男人手中的匕首只有一步之遥。
“你想杀我是吗?刚好,我也不想活了,你帮我选一种优雅的死法如何?”时寂否的神色染上了几分癫狂,她姣好的脸庞在头顶白炽灯光芒的打照下,变化莫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