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筝姐,你上去拨穗,我帮你看着猫吧。”正当见筝犹豫着怎么处理她的好大儿,一直打量着黑猫没移开眼的凌玄适时开口了。
只能如此了,见筝小心地连包带猫一起端给凌玄,看着他揉了揉猫脸。好在这小家伙此时十分看起来懂事,被陌生人揉了头只是不爽地抖了抖耳朵,并无没有其他排异陌生人的反应。
果然是狡猾的讹人猫啊,深谙给撸给抱给亲亲的猫猫三项生存基本原则。看来之前是白护它了,见筝不由得在心里暗啧一声儿大不由娘。
排了十来分钟队,终于到了她们专业。见筝排在一堆端端正正的藏蓝色硕士服中等待上台拨穗,大家难掩兴奋的脸蛋下,一股脑全是煞有其事的衬衫衣领。
兴许是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嘈杂,见筝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头晕,空耳了片刻。彷佛处于一种另重空间的真空地带。只能嗅到一种粗糙机洗遗留下来的洗衣粉味儿,像团团疑云,聚在她的前后左右。
里裤口袋里手机不知怎的不由分说般震个不停,像没有生命的死物开始了“奋力的突围”。
见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显示来源地“沧市”的陌生号码,排她前面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她按掉了电话,想着估计是那个推销保险或者卖楼的,不然在这年头,除了外卖哥小哥也没谁会打电话了。下一批拨穗的正是见筝与同门三人,见筝一踏上舞台,顿时底下观众席嘈杂了几分,举起手机者也多了几分。见筝平时基本不参加学校的活动,光凭着自己这张脸就收获了不少迷弟。
“快快快筝筝师姐要上台了!录像!”
“废话!还用你说,录着呢录着呢!”
“我的白月光啊...”
“唉筝筝师姐就要毕业了,像她这样长得漂亮脾气还好的姐姐完全是我的理想型啊。”
“别做梦了,筝筝姐也是你能叫的?人家三年都没谈恋爱,能轻易看上你?”
“怎么地,我就叫,你打我啊?”
这些略显造次了的男声光明正大传到了台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倒是乐呵呵的交换了一个过来人眼神,小辈吵闹倒是引得他们回想起自己的年少青葱。
“啊啊啊,学姐真是太温柔了!”
“姐姐杀我!”
“我人没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见筝听得微微一囧,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这么多年被围观历练出的那一幅厚脸皮可不是盖的,面不改色走到校长前接受拨穗,顺带无视了同门的挤眉弄眼。她礼貌地道了声谢谢双手接过证书,露出标准“见筝牌”温柔微笑准备与院长合照。
正在此时裤袋中手机不知抽了什么风似的又奋力地“跳动”了起来。见筝一个没防备,拿着证书的手一哆嗦,现在的社会竟已经如此内卷了吗,卖保险的都这么锲而不舍。
美女无语。她面上保持着自己一贯笑眯眯的温和微笑,心中暗暗吐槽,说时迟那时快,便稍稍侧了身,把手从前襟敞怀处伸进去精准插入裤袋按下手机挂断。
“奋力的突围”被无情掐灭了。
一系列动作那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沉着冷静。
就在快门亮起的一瞬间,她余光突然扫到礼堂右侧的悬窗上,那讹上自己的黑猫正睁着银蓝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彷佛在故意等她发现。见筝眨了下眼,黑猫似乎跳下窗,消失不见了。
出现幻觉了?这么高的窗户,它怎么上去的?
见筝快步走下台,看了一眼座位,本应在那里的凌玄也不见了,她眼皮一跳,估计是猫没看住,跑了。她快速从礼堂侧门奔出,走廊了除了人哪里有半点猫影子。身后有人追了上来,几个鸡飞狗跳的师弟将她团团围住。
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烦躁,但她多年的包袱可不能丢,对他们都施以微笑,温温和和地打发了,在门外站定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凌玄打个微信电话,那个归属地为沧市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见筝心里犯了嘀咕,自己从未去过沧市,也不认识什么沧市人。这诈骗分子还挺执着挺执着?手机嗡了一下又被见筝面无表情地给摁了。
“师姐怎么不接电话?”
“按错了不小心给挂了。”筝筝心里一囧,面上朝这位搭话的师弟笑了笑,随口给他糊弄过去。
“这样啊,那这可就不好了,万一这人找你有急事儿呢。”一个熟悉的,带着津都腔调的男声,大剌剌地从背后响了起来。
见筝只认识一个津都人,就是凌玄。眼下他正抱着包,好好的站在她身后。
“猫丢了?你怎么在这?”见筝没理旁人,直直地望着凌玄。
“什么猫丢了?它不是在包里吗,我一直跟着你啊,见筝姐你走的可真快,都赶不上你。”凌玄的发尾系了根红绳,许是走路走得有些松了,说这话的功夫,他抬手紧了紧红绳。接着伸手进包,掬出了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