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玄机。”摇椅的咿呀声停住了,其上之人眉头紧锁。
“师父所言棘手之事,就与这金蝉子有关吧。”“翌”察言观色,也不再追问内情,识趣地递出话茬。
“为这金蝉子转世一事,为师欲派一人下界。”师父睁开了双目,目光如炬地将他望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翌”怎地也明白师父招他来所为何了,这不是让他帮忙琢磨,而是变相知会他,想派他下界。按理说,对于有再造之恩的师父,他肝脑涂地是自然不过,但他此时心中确有些为难。
“于情于理,徒儿理应为师父分忧,但徒儿如今身居要职,实在不好擅自下界。”这一点顾虑为公,“翌”其实还有两点私心。一是这具体跟着金蝉子下界要干什么,师父一言未提,他总觉这背后不简单。在天上多少也有些年岁了,他对于这无法明辨的浑水内心还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宗旨。
再次,便是一些无法宣之于口的男女私心,这重修佛体可不是简单事,自己好不容易在九重天上觅得真爱,正在如胶似漆之时便要分隔两处。“翌”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此言一出,宫殿中沉寂半晌,摇椅上那位含糊不清地发出了个喉咙音:“罢,此事容为师再考虑考虑。”
“师父心中可有合适人选?”“翌”小心翼翼地试探。
“容我再考量一番。行了,你在我宫中呆着时间也够久了,再不放你回去见你那小情人,怕是要在心中编排为师了。”摇椅的咿呀声重响。
“这丹......”
“快回快回,莫在这碍事。”一个蒲扇飞掷到“翌”的脚下,师父已然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翌”拾起蒲扇,轻轻放到炉耳上:“师父,那徒儿先行告退。”
那日回宫之后,“翌”倒也曾惦念了几日师父所言之事,也暗地里去打听了一番那位如来佛的二弟子,但并未听说其有过什么过失。
九重天上没有冬夏,春和景明是不变的云端风景。大半个月便在轮班当值与浓情蜜意间倏然而逝,来到了三月三——西王母生辰。
所谓命运的伏笔,在懵懂的序章中早已暗露爪牙。
天宫中大小宫宴众多,“翌”对此并不算热衷,没有心上之人的场合,都不过浪费时间罢了。他已然和仙子约好,提前退场相约在玉桂树下。
起初一切顺利,今日碰巧还遇到个泼皮猴子大闹蟠桃盛会,惹得天上大半神仙都云集于会上。“翌”趁乱离开了宴席,避开了巡卫,踏入了仙子宫门。一刻不见兮如隔三日,三日不见兮如隔千秋。远远望着那玉树碧绦下婷婷袅袅的身影,“翌”脚随心动,三步并作一步,奔向了那道倩影,视若珍宝地拥住软玉温香。仙子看他着莽莽撞撞地样子,噗嗤一笑,却也没有排斥。只用手肘轻轻将他隔开小段距离,打趣问他在宴上喝了几杯,可是贪杯醉了。
他也意识道自己方才的唐突,却怎么也不松手,厚着脸皮辨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徒然间,银瓶乍破水浆迸。破门与疾斥声如惊雷乍响,不解风情地击碎了这春风沉醉的旖旎池水。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乱,他至今仍觉那日发生的一切宛如大梦一场。众纠察灵官来势汹汹,指控他形迹鬼祟,对女仙暗藏歹心,不由分说就要将他拿下。他欲抵挡灵官的擒拿,为自己辩驳一番,却不知是心急意乱,还是酒力作祟,一时间下手失了轻重,打伤了好几个灵官。如此一来,旁人眼中他便更是罪加一等。他已然知道无法同这些灵官将好好言语了,索性决定带着仙子先行前往斗牛宫,在玉帝面前告知今日发生的一切。
都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谁知道那不知好歹的泼皮猴子竟将这天庭闹了个人仰马翻。“翌”在这斗牛宫中半天没等到为他昭雪的玉帝,反而等来了追缉者。
两方再碰面,一众天兵天将其团团围住,“翌”与仙子二人更显势单力薄。局势更显紧张,对他这个“罪大恶极”的攻势如张弓之箭,顷刻即发。饶是他有天大的神通也难以抵挡这天罗地网般的攻势。一边是昔日天庭同僚的是非不辨让他投鼠忌器,另一边是要保护之人在侧让他束手束脚。数十回合下来,这斗牛宫中的宫墙已遍布战痕摇摇将倾。同时,刀剑无眼,不善作战的仙子为了挡了几下攻击,受伤已不轻。
噫吁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何日再复还。这局中谁是“真霸王”,谁又是“假虞姬”?
“翌”带着负伤的仙子已是无力再做正面的抵挡,只得三十六计先走为上。不得已,这对苦命鸳鸯逃到了王母宫中。王母娘娘善培育仙植,仙圃中正有一根已然成熟的灵芝草。“翌”心知不论如何今日已是闯下大祸,眼下正是救人要紧,毫不犹豫便取了灵芝喂仙子服下。
其后的事项再无需多言,王母与天兵天将共聚堂上,将他数罪并罚。众口铄金,“翌”对诸多的指控与罪证可谓是百口难辩。唯一能为他洗脱冤屈的仙子,此时也才悠悠转醒被众仙家围住怎地也开不了口,只能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