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帅家默早早就醒来,阳光想透过这纱帐搅人清梦,也被男子用宽阔的肩背隔绝。
他用手肘微微撑起半边身子,嘴角浅浅笑意如同窗外的天光一般和煦温暖,早上醒来一看见在他怀里安睡的娘子,就忍不住勾起嘴角,那扬起的弧度现在也没弯下去。
帅家默看着怀里的人,也感受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还不忘用手温柔地拍着娘子的背。
他想靠近娘子去抵她额头亲昵,但也因为不想把娘子弄醒,就忍住了这个想法,改为时不时地用手指去理她额前碎发,再睁圆了眼睛轻轻戳戳娘子软软的脸颊,看见娘子长睫微动,就安抚般地把人往怀里揽几分而后浅浅吻她发顶,拍拍她的肩背去哄着人继续睡。
每天早上揽着怀里的娘子醒来,在帅家默眼里心里,这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每天晚上睡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嫣然,每天早上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嫣然,这其实是很安心的一件事。每次想到他和嫣然是夫妻,也是家人这件事,他的心里总会升起一股暖意,然后这股暖意便迅速地将他的一颗心都包围,他又有家了,又有家人了。
之前被大火焚烧过的记忆苍白,总算可以添上新的颜色,去描补愈合那些缺口。
嫣然醒来一睁开眼,就是自家相公目光灼灼,她红了脸,埋进他胸膛,又被人哄着抬头,在眉心添上一吻。
每天早上醒来都要亲亲嫣然娘子的,帅家默看着怀里红了脸的人这样想到。
嫣然因为一醒来就发现相公目不转睛地看她这件事而泛起羞意,就小声问,“你醒来了不去收拾洗漱,怎么一直看我呢?”
帅家默正牵着娘子的小手把玩,听见这问题就看着她认真地回答,“如果你早上醒来没有见到我在你身边,是会难受的,我不想你难受。”
娘子朝他撒娇般展开双臂,帅家默知道这是她要他抱的意思,就也开心地展开双臂将人揽到怀里。
嫣然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他的下巴也抵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嫣然,宝玉说今天晚上县里有花灯,很热闹,我们一起去看吧,好不好?”
嫣然听见了,就弯着嘴角从他怀里出来,揽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下巴,又亲亲他的脸颊,然后是唇,接着又回到了他的怀抱,在他耳边说,“好。”
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总是让人留恋。
帅家默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很乖地看着娘子梳妆,妆台安置在了床榻边的小方桌上,娘子坐于前揽境自照,看见颈部不好遮掩的红印就蹙起了眉,回头不免羞恼看他,他也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熟练地趴起来大手一挥从妆台上拿起一盒脂粉来替娘子涂抹遮掩。
他的手指轻轻蘸了些许,娘子乌发半偏,露出那抹细腻的白玉颈,他的手指靠近那里的红痕,呼吸也打在那片白皙之上,轻轻摩挲,也轻声问,“疼嘛?”
看着自己的动作,又想到了昨夜也是拿着一盒胭脂在她身上欺负她,红了脸,呼吸微微加重,那手指的动作更显暧昧。
嫣然自然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变化,便也伸出手轻轻在他手指上打了一下,“不是说,要每天帮我绾发画眉嘛,那你现在还在做什么?”
忙用梳子替换下来他手里的脂粉,就怕相公还有什么别的心思。
家默只好接过梳子,继续乖乖趴着,娘子背对着他靠近到他肩侧,他拿着梳子穿过她的青丝,很快便梳好一个发髻,看见娘子满意的笑,他就开心。
他画眉还不是很好,不过娘子每次都会执着他的手去画,他其实更欢喜用这种方法给娘子画眉……
弄好这些,娘子瞥到昨夜那盒胭脂红了脸,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将那盒胭脂拿过来打开看,有些心虚地说,“嫣然,没剩多少了……”
嫣然看见了虽还是红着脸,不过也从相公的手里接过那盒胭脂,回头看他,目光落至他眼角那道疤处,起了些心思,便朝着家默说,“那你是不是得赔我啊?”
帅家默点点头,“我一定给娘子你买更好的!”
嫣然笑着摇摇头,“其实我不大在意这些脂粉,我在意的不过是你的心意。相公你若是真想补偿我的话,不如……”
娘子说到后面露出的笑,和昨夜说要给他扎辫子涂胭脂的笑差不多,可他看着娘子笑,就不想拒绝她,便也说,“不如什么啊?”
娘子笑的越发开心,去屏风隔开的另一边拿了一支细小的画笔来,随后蘸着那剩余的胭脂坐在他面前说:“相公,靠近些。”
他便听话靠近,娘子那蘸了胭脂的画笔便落在了他眼角处。
嫣然下笔之前,还不忘问,“可以嘛,相公,我在这里作画?”她想,这道疤痕于他而言应当是不一般的,只是她还是想离他更近些,这种距离无关那种肌肤相亲的近,而是更偏于记忆和情感。
帅家默很乖地点了点头,嫣然的画笔就落在他眼角边,画笔绘过的地方,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