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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撼树(1 / 3)

是夜,嫣然和小满睡在一起,方便她们叙旧也方便谋划。

小满侧躺在嫣然旁边,说着自己的发现,“小姐,你要小满探查的那些旧事有消息了。”

“数年前,有一桩私奔故事,阿帆哥做漕运,船上往来数日枯燥时,他们也会聚在一起说些奇闻轶事,其中一桩就是这私奔案。”

“这旧事跟话本那些穷书生娇小姐差不了多少,据说那穷书生是那小姐的远方表兄,算青梅竹马有些情谊,后来那书生勾着那小姐互许了终身,但是那小姐家不同意,说早就把她许给县里的官老爷了。”

“那小姐死活不嫁,又是寻死跳河又是上吊,但都被人救下来了,当初这事闹得大,因为这小姐敢公然私奔,要坐船走的时候,没等来她表哥,倒是等来了她家的长辈,后来就被送到了寺庙里……”

嫣然听着,也对着她在府里探查出的消息,“看来这宋玉柔应当就是那私奔案里的小姐……”

她记忆清晰,当初父亲陪祖母去寺里祈福,回来的时候,就与祖母在后堂大吵了一架,自己担心父亲,还在后堂院里等着。

爹爹出来的时候,额上多了一道血痕,衣服上还有着茶叶……看见自己在院里等着,就牵着自己离开后堂,说不会对不起娘亲……

【梳着双髻的少女在院里等着,屋内祖母与爹爹吵架的声音让她担忧,祖母向来不喜自己与娘亲,可爹爹向来维护她们,与祖母关系愈发不好,如今吵起来,她如何不焦急。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音传出来,爹爹打开了门,身后是拄着拐杖气愤不已敲着地板的祖母。

陆嵩亭走至女儿面前,不去理会额上的伤口和身后母亲的叫喊,这事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羞辱。

“逆子!你当初就为了那个小妖精忤逆我,如今那贱人死了,生不出儿子就留下个丫头片子,你还不娶旁人!你是不是诚心要气死我!”

“枉我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你我母子守着这偌大家业在宗族里本就不易,让你科考上进现在也丢了前途大好的官职,被贬到这里,若是你肯求一求你那入了内阁的好贤兄,何至于在此地蹉跎!”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那宋小姐你不娶也得娶!”

少女哭着抬头看向父亲,“爹爹……”

陆嵩亭蹲下摸了摸女儿的双髻,“嫣儿不哭,爹爹不疼,爹爹,不会做对不起你娘亲的事的……”】

可是当夜,祖母上吊,父亲将人救下后时时刻刻守在床边侍奉,再后来,一顶花轿,抬进了宋玉柔。

嫣然转身望向小满,“你可记得,宋玉柔刚进陆府时,常去寺庙,说是为祖母祈福,后来不久祖母出殡,她操办此事时晕倒后就查出来身孕……”

旧事疑云如待剥开的厚厚蚕茧,丝线缠绕,繁乱又渐渐清晰。

良久,察觉到某种关联的嫣然开口,“那寺庙是,嘉善寺……”

“小满,还请你在此帮我看看能不能查到当年那段时间里在这寺庙住过的书生。”

再思旧忆,也有怀疑对象,当年爹爹在仁华做知县,也有周边官吏前来府上拜访,其中一位,据说与府上主母有亲,父亲当时竟也将人留下,与其叙话饮酒。

【庭中月色正明,陆嵩亭自斟酒与客笑谈,“听闻宋兄从前是户房掌案,如今能做到此番官职,也是有能之士。”

宋仁已有几分醉意,听得这位上官的吹捧,也是高兴,若能搭上这陆嵩亭,他的官职,应当还可再往上升一升。这陆嵩亭虽是仁华知县,可也是从京城下来的,据说同内阁中某位大员有交,不然就一个知县,何须这些官员如此拜访,不过是利益使然。

宋仁连忙笑着接过酒杯,“陆大人过奖。”

陆嵩亭捻须长叹,自斟一杯,自嘲开口,“然本官初到仁华,本想为地方民生尽绵薄之力,只可惜手下并无多少贤才,有再多志向想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宋仁自是劝解,“陆大人何须这般想?贤才定有,不过是时日问题。”

陆嵩亭指间转动酒杯,也不饮下,“仁华贤才确实多,前些时日还听手下胥吏说起过,想来这人,宋兄应当也是知道的。”

宋仁也附和发问,“不知是?”

陆嵩亭不再转动那酒杯,看着那清酒中映出的明月,笑看向宋仁,“是唤作……帅敦诚的……”

忽听闻故人姓名,宋仁醉意也被一阵夜风吹醒,不由瞳孔睁大,只一瞬,便收敛起这种惊慌,执起面前酒杯,却不饮,对面那位陆大人依旧在说着关于那帅敦诚的事。

陆嵩亭自是斟酒请对方饮下,似没看到其眼里的慌张一般,语气稀松平常,不过是说一件普通轶事而已,“听闻此人是个书手,然算术天通,尤其是那丈田之术,可以说分毫不差,只是可惜最后却做错事落得个畏罪自焚而亡……独留幼子于世,也是可惜啊。”

宋仁也撑起笑意与这陆大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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