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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振(1 / 7)

“老帅快跑!”

鹿飞龙还是动手了,宝玉倒在地上朝着老帅大喊,家默也躲避着鹿飞龙砍下的刀。

兵刃声、铁链声乱成一团,跌入泥潭里也翻身躲避着,脸上身上都狼狈极了,宝玉的呼喊声,大刀劈下来的风声,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

面前一阵寒光闪过,他以手抵挡,却忘了自己还带着枷,铁链随之一动,震出一阵丁玲声,他瞳孔微缩,忽的好似听见了娘子的叮咛……

【“不要!”】

“鹿飞龙!住手!”

家默喘着气,还未从这惊险中回神,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他们的人终于来了。

“奉金安知府令,前来提审犯人帅家默,丰宝玉。”

鹿飞龙提刀直指来人,“这是我揽溪县事!”

“你可看清楚了,这文书,乃是黄知府与刘巡按联署。”

鹿飞龙咬牙看着那文书,心有不甘,“待我回禀毛知县!”

“不必了,你家主人已赶去仁化县了,三司联审!”

宝玉闻言才松了心神,还好赶上了,家默也慢慢缓着,只是双手还维持着防御的动作。

随着鹿飞龙的那一柄刀被扔进泥潭,激起些泥泞水花,这一劫难,才算真正化解,他与宝玉,这才能被安全送回仁华,到那时,他也可以见到娘子了……这般想着,嘴角也开始有了弧度。

等着帅家默和丰宝玉起身重新踏上回仁华的路时,不远处一片隐蔽树林中才缓缓驶出一辆马车。

凌刃看着一只手仍紧紧扒着车帘的嫣然,见她眸中似有泪光,便移开视线。

嫣然的一颗心还在颤抖,她都能听到那里是如何跳动的,连带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嘴微微张着,却一时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瞪大眼睛等着情绪略有迟缓时,眼泪趁机偷跑出来,一滴滴落于马车辕座上,她这才稍稍出了一声气音……而后拽着那车帘的手愈发收紧,张着嘴急促呼吸着,也平复着心绪……泪落不停……

自鹿飞龙他们停下时,她与凌刃的马车也停下了,她一直于此处看着,见家默与宝玉受险,她要出去,又生生忍了回去,只有那一声急促的“不要!”发出……

所幸人及时赶到了,从那刀下救了相公。

凌刃侧过脸去看,见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也依旧有眼泪流着,就又将视线移开,出言:“既然那么害怕他出事,刚刚也出声了,为什么又忍住没出去?”

“出去了,还能再见他一面。不是很想他吗?怎么又忍住了?就这样远远看着……甘心吗?”

“他都不知道你在这儿,更不知道你哭了。”

嫣然放松了手里紧攥着的帘子,闭上眼,复又睁开,再看一眼家默离去的方向,擦掉眼泪,重新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随后,车厢里传来一句回答,“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

今天能这样远远地再看他一眼,已经是很好了……

凌刃驾起马车,“我可不能保证你一定不会死,这一面说不得就是你与他的最后一面了。”

车厢里的人听后,低低笑了一声,而后他听见她说:

“不会的,我答应了他,要和他一起回家,怎么能食言呢?”

“不过是等待罢了,等待再相见的一天。”

“而且我相信你,你也一定会护我,还有我腹中孩儿周全的,你答应了的。”

嫣然说完,一手抚上小腹,也看着腕上的红豆,她与相公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的,相思难免,但不可生退缩之心,等待吧,忍耐吧,也尽全力去……搏命吧。

牢房,宝玉背对着家默躺着,好似在睡觉。家默手里抓了一把从草席上扒下来的“算筹”,一根根抽出来,又摆在地面上排列组合。这是他平常闲暇时做的事,也是自幼年就延续下来的习惯与“消遣。”

旁人见了,在他幼年时,会觉得他这是在玩儿,在他成年未成亲时,他回想着那些偶尔零散的画面,他们从他身边路过,或是遇见他这般做时大都觉得他有病,也有人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就说出来,或可怜他,或拿他教育自家子弟,若是不如何如何以后就会落到他这种地步,他其实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好。那些人也交待小孩儿不要靠近他,不然会被他这个像疯子像傻子又是呆子的老光棍儿传染,也变得又疯又傻又呆,但其实这话很有问题,他又没有患伤寒,而且他健康的很,这样的他又怎么会给他人传染呢?

在他与嫣然成亲后,嫣然见了他如此做,会很好奇地问他这些是什么意思,又是怎么做到的,兴奋又惊奇地揽着他的胳膊晃,也开心地求着他教她,更会乖乖地坐在他旁边,跟着他的动作,认真地摆下一个又一个数字符号,他依着这个问她算学问题,她也不像宝玉那般厌烦。

如果是她不会的问题,她就皱起眉头,抿着唇,两颊浅浅鼓起,眼睛转啊转,单手托腮,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到就拽着他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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