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做什么?”
程仁清报以一笑,“这是我家。再者,丰姑娘知道我家灶房在哪里吗?还是由在下领路吧。”
碧玉只得和程仁清同行,又听他讲,“对了,由于在下讼师身份被夺,再上不了公堂,之后生活难免拮据,故而府中一应伺候人等也都辞去了,包括厨娘……所以今日,还是要麻烦丰姑娘您可怜可怜在下,多做些膳食。”
碧玉停下脚步,瞪向程仁清,“你!”程仁清依旧温和而有礼地笑着,“多谢。”
碧玉闭上眼,转身大步向前,走了一段路又停下,看向还在原地依旧笑着看她的程仁清,“还不跟上带路。”
进了灶房,碧玉看了眼食材炊具,见也不是难以下手后,就点点头。谁料一转身就看见程仁清正挽起衣袖,露出了线条流利的小臂,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对方已然在灶台前蹲下去烧火了。
她只能转过去,压下泛了一点红意的脸,开始准备洗菜。
程仁清生好火后,期间也过来帮忙打打下手。碧玉倒是有些稀奇,“你们读书人不是常说远庖厨吗?”
“那是对富贵人家的子弟而言,我们这种军户出身,家庭清贫的读书人,庖厨之术还是要会的,总不能将自己饿死吧。”说这话时的程仁清,是笑着的,这笑容没有做讼师时的轻佻,也不惹人厌恶。“而且,在下总是不好意思叫丰姑娘你一人操劳的,这几日,你弟弟吃的饭食,还是我下厨做的呢。”
碧玉拿起菜刀看向程仁清,“那我倒是要多谢你了。”
程仁清小心地将菜刀接过,“倒也无需这般客气。”
他切菜时,也还记着自己是为何将人支出来的,此时灶房就他与她二人,说话正好。
“丰姑娘,想必你对帅娘子出走一事,多少是知情的吧?”
碧玉闻言一顿,也点头回答,“知道。”
“你刚刚也是想告诉帅家默这些的吧?”
“对。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丰姑娘你有个准备。帅家默他如今,知晓他娘子无碍,已是很好了。他是个痴人,将他娘子看的极重,若是他再知道其他,只怕他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又做出什么来。我将丰姑娘你支到这里,想说的就是这些。让帅家默下去先休息一二,也是出于此种考量。”
碧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程仁清,“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事呆子他接受不了?嫣然是他的娘子,他有权知道这些事。”
“而且他这么担心嫣然,我更有必要告诉他好让他安心,我虽然叫他呆子,可呆子不呆,我也把他当弟弟看,我相信他可以接受的了,他听了也会有自己的考量,这也是他和嫣然两个人的事,到时候他要做什么,也是他的决定,而且知道了有嫣然在,他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程仁清见此,也不再多言,或许丰碧玉说的对,帅家默也确实是有权知道这些。
只是告诉他这些事的,一直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们这些人……
帅家默和陆嫣然,这对夫妻恩爱却又相瞒太多,那些被隐瞒的浮出水面之后,这对夫妻,又是何种结局呢……
一方纯粹,一方却又复杂……因恩爱而生出的种种痴情苦难痛意,帅家默已然领受了,且正在领受,陆嫣然又何尝不是在受虐?
只怕她受虐的时间比帅家默还要早还要多,帅家默不知道这些也就可以不去想这些,陆嫣然不一样,只怕这场恩爱姻缘痛起来,于她,如凌迟一般……且都是自己造的苦果,吞咽起来,只怕更痛……
这般爱情,这般夫妻,此刻于他二人而言,稍有不慎,佳偶恐成怨侣,稍有不慎,便是抱憾终身……
良久,程仁清只有一句,“知道也好……”
知道了,也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挽留还是被迫地放手,抑或是携手与共,心总会有偏向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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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问问大家对于嫣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她其实很复杂,头一次写这种人设啊。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写在评论区吧。
希望你们喜欢。
最后放一下我脑洞出现时的一些文字碎碎念:
身落泥沼的人,如何敢奢望拥有天光……
我和他,从来都是不相配的。配不上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我是落在污泥里的,连真心都可以算计谋划,如此这般,怎么能配的上天光下清澈的他?
自爹爹去后,我学会的最多的,是舍弃,身份尊严,天真纯粹……只是不甘心……
一遍一遍地推开身边的人。
我要在他们抛弃我之前,先将他们抛弃……
我不敢赌。
我不想牵连他,可我又放不下他,在写和离书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好比一把刀子一样插在我的心口,让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