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堵在大门口，翘着二郎腿，拿了个记账本。
“眼下财政吃紧，诸位还有闲情逸致一掷千金，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想必诸位如此慷慨，肯定会支持朝廷的工作，对吧？”
咯噔噔。
哗啦啦跪了一片。
脑子都是懵的。
等等，发生甚么事了？
怎么都跪了？
陛下来了？
陛下来了！！！
就这会空挡，御史都赶来了，围观的百姓在怡红楼前越来越多，御史板着一张脸，看着自甘堕落的同僚们痛心疾首：“国家大难未过，内忧外患，几位大人居然花天酒地，宿醉上朝，怎么对得起黎民百姓！”
大臣：！！！
户部尚书挎着脸，哭丧道：“陛下，臣愿意捐一万两银子，望陛下原谅臣的失职......”
吏部侍郎连忙缩着脖子道：“陛下，臣只是进来逛逛，臣，臣罪该万死，臣捐八千两银子......”
等祁安的小本本记完，看着眼前一堆劫后余生的大老爷们儿，看着眼前丰富的成果，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滚蛋。
这下楼内就剩了她和那一群姑娘了。
她叫来老鸨，此刻她哪还有先前瞧不起的模样，乖巧地像是鹌鹑一样，这怡红楼背后的当家原本是太上皇，但如今太上皇南逃，当权的就是眼前这位新帝。
她一边惶恐一边赔笑道：“陛下，草民有眼不识泰山，陛下恕罪！”
祁安将账本交给侍从，看向刚才的舞姬，她低着头。
“怡红院给朝廷贡献了不少税收，先前朝廷也是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朕却不这么想。”
“听好了，朕今日不会查封此楼，免得让姑娘们没了营生。但是，楼里有些被迫卖身的，今天朕就下令让你全都放走，官府会给她们找一份营生。”
“其余不愿离开的，继续留在这，但只允许卖艺不卖身，你不得限制她们的自由。”祁安说了这么多，老鸨眼睛都瞪大了，这番话她闻所未闻。
这里本就是权贵心照不宣的娱乐场所，因为利益使然，所以皮肉生意一直都在做，以前也只是意思意思得了，这位皇帝倒好，直接把桌子掀了。
他难道不是男人吗？
禁了这里，对他有什么好处？
太上皇和李师师的故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就连皇帝都化名在民间豪掷千金只为换得佳人一回眸。
看，就连皇帝都乐于此道啊！
老鸨自然不敢说，只是连连应声。
祁安不觉得这种故事多么浪漫。
李师师与赵佶还是别的词人的纠葛她并不觉得很美好，用金钱在物化女性，即便把她捧得再高，本质上都是一种欲/望的商品，用爱情故事来包装这种不对等关系，更让人想入非非。
就在祁安想要离开时，那个歌姬突然叫住了他：“陛下，民女倾慕陛下的英姿，愿进宫侍奉陛下。”
祁安一个踉跄，果断拒绝，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妈呀，有一个朱皇后就够了，要不起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