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凉城,这个地方可有些微妙呀。
此城坐落于大庆的最北边,它东靠孔雀国北接达达国是三个国家的交接之地。此地民风彪悍,人员成分复杂,极难管控。也不知那胡家少爷口中的“罪孽”具体指的什么,那原家又是什么身份。
事涉边境,也怪不得这些朝臣敏感起来。
但,玉璧闪烁了几下,再出现的却已不是这两人的画面。
【烈日当空,一袭红衣胜火的绝色少女猛然出现占据了大半个玉璧。
她美得如此张扬肆意,再是挑剔的人面对这样一张脸,也难以说出如何挑剔的话来。
“咻!”
少女一挥长鞭,将某个死缠烂打的人卷起来往地上一扔,毫不留情道:“本姑娘对你没兴趣,再敢跟上来我就宰了你!”】
“嘶——”
现场一片嘈杂之声,若是仔细一看便能看见许多人神色惊疑不定,坐立难安。就连隐于暗中的武林人士那一边也有不少人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这人是苏绣儿?!”
“这手鞭子甩的,不是她还能是哪个!”
“可惜谢宇峰没来!”震惊之后有人“哎呀”了一声:“他都找了苏绣儿二十多年,这次难得有线索了,他竟然不在!”
“这或许就是有缘无分吧。”说话这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知道你以前暗恋过她,不过你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还酸什么呢?”
“……”
“大概,终究还是意难平吧。”
想当初苏绣儿让多少武林俊杰魂牵梦绕,而后她突然失踪又让多少人意难平。
就在这些武林前辈们追忆当年的时候,朝臣那边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众人一声惊呼后全都死死的闭上了嘴,眼睛不再敢往玉璧上多看一眼。
皇帝脸色大变,敏安公主惶然无措,她一直是坐在皇帝身边的,这会儿震惊之下一把握住了皇帝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皇兄,那、那是……”母后吗?
皇帝深吸几口气,硬生生按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众人俱是埋头无人敢造次后,才略平复了些,他拍拍敏安的手:“此事尚不能确定,咱们接着往下看吧。”
“她跟母后的性格完全不同,应、应该不是一个人吧。”敏安想起宫中万事不理,性子清冷的母亲,很难将她与玉璧上这个性烈如火的女子看作同一人。
皇帝思考了一下,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那……”敏安看了看后面的人群,眼神示意皇帝,真的不让人全都退下吗?
皇帝摇头,这时候叫人退下不更是欲盖弥彰吗,只希望这上头那女子只是个与母后长得相似的人吧。或许是母亲娘家那边的某个亲戚也不说定呢。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一个白衣男子临水而立,闭目沉思。
看他年纪约二十出头,眉星剑目英挺俊朗,闭目间更别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肃感。
“谢木头!”
一声清脆呼唤,他蓦然睁眼便见一团烈火热情扑来,他展颜一笑伸手接住来人:“阿秀。”
红与白相拥,仿佛烈火融于冰雪。】
好一对金童玉女,不过对在场的人而言太过刺目了些。
【好花易败,好景不长。
一眨眼,大雨倾盆。
上一个画面里神采飞扬的少女此时一身白衣,神情木然。
她捂着小腹踉跄地走在山间的石阶上,嘴角不断地涌出鲜红的血丝,又飞快地被雨水冲走。哪怕是在这般狼狈的时刻,也显出另一种脆弱的惊心动魄的美。】
“这、这是怎么了?”画风突变,敏安惊得跳起来。
皇后连忙拉住她:“敏安冷静些。”
“可是……”敏安将视线转向玉璧,看到女子那般狼狈脆弱,不由鼻子一酸:“她看起来好难过,雨这么大那破地方竟然连个躲雨的地儿都没有吗!”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从那样鲜活变得如此狼狈脆弱。
【女子在雨中艰难的行走了一段,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跌倒在地,她眼神涣散口中不停唤着“师父、师父……”
她说:“别留下我一个人,别留下我……”】
“皇兄!”敏安抓紧了皇帝的手,上面那人与她母亲太像了,看到她濒死一幕,她实在无法冷静。
“别害怕,没事的,没事的。”皇帝安慰她,那人若真是母后定然是不会死在这荒郊野外。
【“哒!哒!”
有脚步声缓缓靠近,从拐角处走出一个身着黑白二色衣袍的女子,她约莫二十来岁,撑着一把油纸伞背上背着一盏精致的长灯。
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子,她扬了扬眉加快了脚步,走到女子身边蹲下身来查看了一番:“谁这么狠心,竟然废了你的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