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止都止不住,将那金贵的银线袍都染红了一大片。
但……依陆婉宁看来,这血并不是止不住。
而是眼前这人……
根本不懂得如何止血!
“禀公子,医官,都,死……死了。”离萧寻遍船上的医官却只见横死的尸体,便端着一壶酒和纱布走了进来。
“废物。”公子眉头紧锁,怒斥一声。
“属下该死。”
“那个,这位公子啊……我插一句,跟我一起上船的,的那个……”陆婉宁弱弱的插了一句。
“没死。”离萧一身正气地回答道。
死不了。
没死。
果真是亲主仆。
“那个……公子啊,小女略懂些医术,反正也没有医官,要不……死马当活马医?”陆婉宁小心翼翼走近示意。
“大胆!”离萧瞬间不乐意了,提起剑鞘就要拔。
“欸欸侍卫大哥,你别冲动!”陆婉宁被他这一动静惊得腿一软,踩空般地向后退了几步。
“竟敢说我家公子是死马。”
……
这人的关注点有毒吧!耳朵不用就捐了吧!!!
怎么还自动屏蔽有用信息啊?!
陆婉宁真想破口大骂。
公子闻言,瞳色冷下去,眼神不太友好地朝离萧射去,离萧立刻闭嘴,识相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虽然但是,他还是不情不愿的缓缓朝陆婉宁这边凑过来,褪去一半上衣,露出了一半带有刀伤的臂膀,和肩头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的脸色如今格外的难看,平日的俊朗气息骤减,气势都弱了。
陆婉宁站在他的身旁,见他的胸前背后旧伤新伤一大堆,不免心中一惊:“公子你这……”陆婉宁的指尖刚触到公子露出的臂膀。
“这伤了吗……乱碰什么?”他立马就躲开了,肉眼可见的不知是慌乱还是害羞,还是……膈应。
陆婉宁被说的手心冒汗,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口子,也忒深了。”说罢,她剪开纱布,右手往后腰上一掏,摸出一个精美的小玉瓶,用嘴叼住,拽开了塞子,就要往公子的伤口上撒。
公子的眼中闪过厉色,抵住她的手臂:“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这家伙没屁啦?
陆婉宁脸上闪过一丝无语,连这药都不认得,看来也不是什么大官……
余光瞥见他手腕上一条长长的疤,见他这般抗拒,吐掉嘴中的塞子解释道:“这可是上好的金创药,你可别不识货。”说罢又瞥他一眼,不屑地甩开他的手,低头凑近他开始止血,上药,缠纱布。
公子的上身和额尖蒙起一层细汗,肌肉线条分明,格外勾人。
陆婉宁,作为一个并不太专业的大夫,多看两眼应该也没关系吧……
就是可惜了这么多疤怕是去不掉了。
加上夜色深沉,荧荧的烛光随着微风挑动,不断地舞着。
左肩的伤包扎的格外好,陆婉宁心生一计,既然这个家伙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便须得想个办法。
让他显得更平易近人些。
嗯……
肚子有些饿了。想吃猪蹄!
炖得软糯肥美的那种……
若是在拌上一碗米饭。
都不知道现在让她吃上一碗猪蹄拌饭,会有多开朗!!!!
再看看眼前公子的手臂,她的嘴角荡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手臂的刀伤,经陆大夫一顿精心包扎,终于包成了一根精美的——猪蹄。
整个小臂,被纱布缠绕得严严实实的。
“大功告成。”陆婉宁一整个内心大满足,脸上洋溢的笑容表示自己包的相当完美,并自顾自的鼓起了掌。
离萧端着汤药进来,抬眼一看,险些没忍住:“公,公子。这……”
“这手臂划到了动脉,你家公子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若是撕破了别的旧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动脉?离萧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了,这伤的位置看着也不在动脉呀……
“额,只是可惜了这好料子,就这么破了个大口子。”陆婉宁望着一旁的银丝袍竟摇着头惋惜起来。
“出去。”公子的脸黑下来,若是眼神能杀人,陆婉宁现下怕是已被活剐。
陆婉宁和离箫连忙退出去,生怕误伤。
“刚上船那会那么多家丁侍卫,现在就剩这么零星几个。也太残暴了些。”陆婉宁揣着手,眼看着零星的四五个逃过一劫在收拾残局的家丁不禁感慨道。
见离箫不理会自己,陆婉宁再次主动找起了话题:“侍卫大哥,你就这么干站着呀?”
“为我家公子守门。”离萧仍是一身正气